“怎能不怪。”他牽起單雲溪的手,放在唇邊微微一吻,“答應本王,以後再也不要一個人逃掉了。”
單雲溪沒有說話,她將手從他的手掙脫出來。
“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嗎?”
殺父之仇,她就算可以不介意,但是她的哥哥卻不可能釋懷。
如果她非要跟司馬靖在一起,就是要逼著葉淮秋讓步。
可是單雲溪卻又不願意看到葉淮秋難過……
說來說去,卻都沒有一個兩全之法。
“隻要你想,我們就有可能。”
“可是,”單雲溪坐起來,看向他的麵容,“可是你不介意嗎?我是前朝遺孤,說不定會推翻你們大魏的王朝。”
司馬靖卻笑了笑。
“這是我的王朝,自然就是你的。”
單雲溪一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
“司馬靖,難道你……”她吞了一口口水,雖然早就想到,但是這時到了嘴邊卻還是覺得驚心動魄,“你要反?”
司馬靖沉默著,沒有否認。
“本王已經準備了快十年,就是等著這一刻。”他的眼眸由冰冷逐漸燃燒起來,這是單雲溪頭一次看見他如此直接地表達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她卻並不覺得害怕,她隻是覺得心疼。
“這麼多年,難為你了。”
長樂被困宮中,他成了皇帝的棋子,隻能拚了命地活下去,換做是單雲溪,她不一定能做的比司馬靖更好。
“司馬靖,我有件事想求你。”
“你說。”
單雲溪回想起之前的種種,抬手撫上了小腹。
“我可以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但是你要答應我,放我哥哥一馬。”
司馬靖一直有野心,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司馬靖對於皇位的渴望,被壓迫得久了,人總是要反抗的。
他沉默著,過了好半晌,他也伸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好,本王答應你。”
“還有一件事。”單雲溪看著司馬靖,目光灼灼,“若是我為皇後,你此生此世,都隻能有我一人,不然的話我寧願一條白綾吊死自己也不會跟你回去。”
司馬靖看著如此認真的她,不由笑了起來,伸手撫上她的臉。
“好,我司馬靖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隻愛單雲溪一人。你我之間,再無他人。”
單雲溪笑了起來,她兩眼彎彎,仿佛盛了漫天的星子。
她倚在司馬靖的懷裏,司馬靖也摟住她。
馬車外,正慢慢地天亮了。
又過了一月,葉淮秋接到了單雲溪的信件。
他躺在病榻之上,藥百裏剛剛替他診完脈,他便展開了來信。
單雲溪事無巨細,向他說了一遍去了大魏之後的生活,大魏皇帝已經被司馬靖拉下馬,如今關在獄中不得出。而楚王則始終閉門不出,守著一副棺材……
還有她據說還有兩個月就臨盆了,心裏慌得很,想要回南棠來生產。
葉淮秋看完她的信件,忍不住歎了口氣。
“她這又是要做什麼……”他揉著眉頭,朝藥百裏道:“煩請百裏先生還是替我繼續針灸之術吧,她到時候少不得又要大鬧一番。”
邊說著,葉淮秋邊搖了搖頭。
藥百裏笑著道:“這才對嘛,雖說痊愈是不可能了,但是好生調養,再配以針灸之術,未必就不能熬到找出解毒之法的日子。再說了,過上一陣佳玉也會來雍都助我,到時候加上她的毒術,說不定很快就找到法子了。”
看著藥百裏滿足的神情,葉淮秋笑道:“看來百裏先生跟閻小姐之間,終於有所進展了。”
藥百裏一副老臉,也難得露出幾分窘迫來。
“當年是我對不起她,如今她叫我做什麼都是應該的,應該的……”
葉淮秋跟一旁的段星泓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半月後,東華抵不住兩國的進攻,遞了投降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