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小時,小家夥的所有傷口,隻剩趾骨的腳趾、錯位的腳踝、缺了半塊肉的小腿、僅僅磨破的膝蓋、劃傷的大腿……
以及指骨缺了幾截的手指、深可見骨隱約還血肉淋漓的手臂和肩膀、破了洞的脖子、摔下來被磕傷繼而被紅蜈蚣啃咬了幾下的後腦勺等的傷口,都已經處理完畢。
林淺淺點了點頭:emmm……不錯,好一個風景獨好、顏色靚麗的小木乃伊。
在半麻醉劑的作用下,小家夥成功瞪大眼睛‘半癱瘓’躺在了大床上。
看著折磨過自己的小病患用’風雨中孤苦無依飄搖無助’的眼神瞅向眾人,並且隻能夠身體僵硬地乖乖聽話(憋屈)躺在床上。
呼出一口惡氣的陳岩,和終於開懷恢複溫柔臉龐的閆錦華,再次對視一眼。
對於自己暗暗加大麻醉劑劑量的事情絲毫不悔,並且終獲果實。
這一刻,兩人的頭頂像是跳躍著倆小仙人,‘嘿嘿’奸笑著。
收拾了‘作案’工具,就晃悠悠地往另一床病人走去。
“好了,小寶貝你在這好好休息,睡一覺,這裏的哥哥姐姐都是好人,不用害怕哦,有什麼事跟他們一說就好,姐姐呢有事就先走了哈。”
林淺淺通過人像比對,覺得世間萬象,盤古開天,女媧造人,總會有那麼幾人捏重複了也說不定。
這小毛孩,應當不是庭庭,庭庭他們可是遠在南風鎮。
他爹娘也在南國的首都皇都。
巧合還真是無處不在。
想捏捏與印象中十分相像的小臉蛋一把,卻發現……無從下手。
算了算了,徒弟要等急了。
溜了溜了。咦?
察覺一股阻力在阻擋她奔向徒弟的林淺淺回頭,呀!
小毛孩流血了!
林淺淺頗為手忙腳亂地用靈力給他止血,才厲聲嗬斥怒目圓睜:
“你這小孩,咋這麼不…惜命呢!好不容易,哥哥姐姐好不容易辛辛苦苦給你包紮好傷口,你……”
本想罵他不懂事,忽而又改口,但就這麼短短幾句話,還是讓小朋友眼中波光粼粼,卻癟緊了小嘴,強忍著。
“唉……上輩子姐姐是不是欠你錢沒還啊?別哭,免得待會兒藥都進嘴裏了。”林淺淺又重新落座。
抬起他的小胳膊瞄了瞄,發現沒給他拉折,真是慶幸。
“說說,你還想要幹嘛?”林淺淺想了想,又改口:“不對,你現在不能說話,寫字……好像也不可以……”
那要怎麼溝通?純眼神交流?
“你寫字?”林淺淺神色微怔,看到他‘鄭重其事’又點了點頭,隨即有些哭笑不得:
“你兩隻小爪爪都不成樣子了,還寫字,再說了,你會寫嗎你才五六歲最多,別鬧了啊咱。”
小毛孩伸著僵了的手,直勾勾地盯著林淺淺,小臉板著,眼中盡是認真。
林淺淺定定看了他幾眼,從陳岩的三言兩語和肢體語言散發出來的,整個人的暴躁之氣,以及……這半小會兒的接觸中,她已經充分了解到著小破孩到底有多麼堅定執著。
左右翻了翻,才從一個小兜兜乾坤袋翻出來一隻嶄新的毛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