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站在我的麵前,低著頭思索了一會,看著我道:“姐姐——”。這時我才發現他的眼睛紅紅的,就像兔子的眼睛一樣,裏麵還有一點紅血絲。
這是哭了嗎?
我不好意思直接問他怎麼回事,就道:“你來了?”
柳望悶聲道:“嗯——我可以和你聊會嗎?”
我看著他紅紅的眼睛不好意思拒絕,就:“那去家裏吧,不然一會要黑了。”
他特別猶豫,結結巴巴地道:“可是——阿姨會不會不想看見我——”
“沒事,我一個人住,我媽不在。”
到了家裏,他很不自在的站在玄關,雙手背在後麵,手指一直不斷地相互摩擦。我拍了拍他,對他:“坐吧。我去給你倒杯水。”
平時家裏就我一個人,偶然也隻有玲玲會回來,所以來回用的隻有兩個杯子,其他的我忘了定時清洗,都有點髒了,我就挑了杯子,拿到廚房裏洗了洗,給他泡了杯茉莉茶。
我回到客廳裏時柳望正坐在沙發上,望著陽台上的花。“柳望,喝茶吧,是茉莉。”
柳望點零頭:“謝謝姐姐,家裏陽台上的花可真多,不少還正在開花,真漂亮。”
“嗯,確實。現在工作了,每都會回家,照顧它們的時間也多了,以前在學校的時候隻能一周來一次,有好幾盆花都枯了。我前一段時間又買了幾盆。”
“那阿姨不會照顧花嗎?”
“嗯——”,我想了想跟他講,“我媽媽住在我姥姥家,這裏不怎麼過來。”
柳望眼裏有一絲愧疚,低著頭:“是因為和爸爸離了婚,不想再住在這樣讓人傷心的地方了吧。”
我沒有回答,想想,當然是這樣的,不然媽媽怎麼可能將兩份鑰匙全部給了我,從一開始離開就不打算再來一次吧。我記得有次過年,我呆在姥姥家,在晚上快睡覺的時候,我問媽媽要不要給這邊的房子也貼一副對聯,媽媽頭都沒有抬,隻是那個地方我一個人做主就好了,她不想再和這個地方有所牽連。
有時候,即便事情過去了,它也隻是時間的流逝,與你是否跨過了這個心坎毫無關係。
當你討厭一個人、回避一件事的時候,你會回避掉所有和他有關的事情,哪怕是他曾經去過的餐館你都不會想去,更何況是和他居住了這麼久的房子。
我拿起杯子,抿了口水,對他:“你今了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可能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的眼睛那麼紅,可能是哭了很久。
他把頭埋得很低,開始不話,我看著他沉默的樣子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將聊下去。突然,我看到有一滴東西從他臉龐處掉了下來,他哭了!
我心裏有點慌。除了時候太調皮會把班裏的男孩子欺負哭以外,我幾乎再沒有看過男孩子在我麵前哭了,突然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柳望,你——”
他沒有抬頭,哽咽地:“姐姐,我該怎麼辦?”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啊?”
“爸爸好像要和我媽媽離婚了——”,他擦了擦眼淚,抬頭看著我。
我很吃驚,問他:“什麼!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