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跪在地上,聽著陰陽師念著喪稿,感覺自己渾身輕飄飄的,但是頭卻異常的重,許是這幾日累的吧。
桃子麵前五步遠的地方是給爺爺挖的墓坑,很大,爺爺的棺材就躺在裏麵。
桃子爸爸聽著村裏饒指導,跪在桃子旁邊,跟著桃子,磕頭,撒紙錢,燒元寶。
陰陽師喊了一聲:“封墓!”
博爸爸和村裏的幾個男人,拿著鐵鍬用腳在鐵鍬背上用力一踏,便挖了滿滿的一抷土,用手一揚,便蓋在了爺爺的棺材上。
在土落在棺材上的那一刻,桃子感覺這土分明是埋在了自己的身上,壓得自己窒息的喘不過氣。土落得越來越多,滿滿地也看不見爺爺的棺材了,在棺材被完完全全蓋上的那一刻桃子感覺自己就像是被那鐵鍬一下劈成了兩半,碎了。
“爺爺!爺爺!”
博和趙奶奶在後麵拉著了要平前麵去的桃子。
“爺爺!”
“爺爺!”
“回來啊!”
桃子哭著叫著,逐漸聲音越來越弱,身體也直接仰在趙奶奶身上不斷哭泣。
桃子隻感覺渾渾噩噩,不知道喪禮最後是怎麼結束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的家。
桃子坐在房間的凳子上,一個人從黑坐到亮,看著寂寥的黑夜,桃子多想睡著,睡著在夢裏再看一眼爺爺。
突然自己的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從門縫裏擠進了黑色的身影,嚇了桃子一大跳,該不會是司長貴吧?!
桃子顫顫巍巍地打開療,定睛一看,原來是爸爸。
自從埋完爺爺,爸爸就一直不見了,桃子心裏全想著的是爺爺,都忘記去尋爸爸了。
“爸,你幹嘛呢?”
爸爸手裏提著的是桃子的行李,一把塞到了桃子的手裏,斷斷續續地講道:“走……快走。”
桃子又感到自己被崩潰包圍了,他和爺爺到底要自己去哪兒!我能去哪兒!我去了哪裏,難道就真的不用管你了嗎?
桃子將爸爸塞到自己手裏的行李狠狠地摔到地上,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不!你們兩個,一個個的讓我去哪裏啊!!我在你們心中是一個隻會聽話、不懂是非的傻子,還是一個沒心沒肺、不懂感恩的渾蛋!!”
爸爸很無辜地看著桃子,雙手不斷地搖著,糯糯地對桃子道:“不是的……不是,桃子很好……很好。”
桃子蹲到霖上,委屈地抱著雙膝抽泣。
“我不走,不走…”
“我隻有這裏的家,再走了,我就真的什麼都沒了,我不走…”
爸爸也蹲了下來,看著桃子認真地:“不,不可以,你要走,爺爺了……我必須把你送走。”
桃子錯愕地看著爸爸,爺爺!?
爺爺難道也給爸爸囑咐了讓我走的話嗎?桃子心中很是詫異。
看著爸爸認真而無邪的臉,桃子心裏泛起一陣的荒涼,為什麼要丟下他,他是爸爸啊,爺爺到底是怎麼想的!
桃子感到六神無主,自己從來沒有反駁過爺爺給的要求,但是爺爺也從未給過這樣讓桃子左右為難又傷心的要求。
所以這就是無依無靠嗎?
在拿不定主意的時候沒有人會給你意見,無論你麵臨是怎樣的生死離別。
桃子正想著怎麼辦,手腕處突然被人一抓,整個人被拉了起來,往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