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花絢爛,白夜如晝。
這場煙花來的突然,餘錢看著江一昭,月初曉也看著江一昭,可惜江一昭的眼裏隻有餘錢。
整個石城都能看到這場煙花,能看到那絢爛的色彩,在無色的生活裏,忽然湧起一些光彩來。
是對生的光彩。
鍾喬撕下胳膊上的衣服,包紮了大腿上的傷口。
沒錯,他逃出來了。
一板子拍的守衛腦袋開花,他從那牢獄中逃出來了!
煙花的色彩在他的眼前不斷炸開,好看的讓他充滿仇恨的心裏漸漸有些羨慕浮現起來。
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在這種時候放煙花,給誰看的。
不會是鍾意吧?
他冷笑了下,嗬,也就這個傻子能為了個女人做出這種事情,他怎麼能做家主!?
鍾意不配!
家主之位,他必須爭回來!
他咬咬牙,吸了口氣一股勁衝過去,想要衝出城門。
正巧了,城門的守衛今天在旁邊喝酒,說是鍾家大少爺賞的。
鍾喬咬著嘴唇,快速通過了無人看守的城門,又是鍾家!
又是鍾家大少爺!
鍾意,他回來之後第一個不放過的,就是你!
.....
暗影緩緩浮現在城牆上,看著跌跌撞撞衝向外麵的鍾喬,好似微微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為了誰歎的。
“希望你可以帶我找到那家夥.....”
他低聲說了句,身影再次消失了。
而那邊吃著喝著已經散場的鍾意,張平,尤謙,都接到了消息。
三人體內靈能一震,酒氣瞬間被震出來,清醒的快且毫無猶豫。
張平更是握緊了雙手,“好,希望鍾喬能帶來好消息,我定要親手為程大哥報仇!”
這個妖族是要殺他的,可他卻連累了程大哥。
雖然並不清楚為何這妖族要殺他,但是報仇總歸是沒錯的!
江一昭陪著人去送餘錢回宅子,鍾意回來轉了一圈沒看到,知道晚上的煙花是這小子弄得,他笑得直搖頭。
“這臭小子弄什麼煙花啊,肯定是放給我和夫人看的,有子如此,父何求啊。”
末了他補了句,“還是像我啊,和我一樣聰明。”
這話聽得月玲兒都要翻白眼了。
她這個相公啊,原來還要裝一裝的,現在直接露出本性了。
自己看自然沒事,他這些兄弟們也知道。
哎呀,罷了,這樣反而關係更好了。
....餘錢下了馬車,摸了摸江一昭的頭,“好了,回去休息吧,謝謝你今晚的煙花啊。”
江一昭笑著點點頭,“林婆婆慢走嗷。”
餘錢笑著又揉了揉他的臉,才滿足的離開。
江一昭看著餘錢佝僂的身影,看著她慢吞吞的步伐,笑意卻慢慢消失了。
這具身體,對錢錢來說就是負擔。
還是快點結束吧。
他放下馬車的簾子,“走吧,回去。”
他淡淡的說道。
“是。”
馬車外的屬下應道。
這幾天暫代程家的掌權者,一些人也被分配到了他身邊。
還真的就成他的人了。
用著順手,他就沒送回去。
尤謙自然也沒說啥,送唄,都是一家人。
........
夜晚總是過去的很快,陽光在東方顯現,伴隨著鮮豔的朝霞簇擁著太陽升起來,鍾喬總算到了他與大人聯係的地方。
那是一個又小又破的山洞。
進去後,卻能看到一應家具,還有一座刻著奇怪紋路的玉台。
鍾喬的精神和身體都已經到了極限,他向玉台奔過去,一巴掌拍在了玉台上,手上的血順著流下來,流進了玉台內。
他嘶啞著聲音哭訴著,“大人,是鍾喬,是喬喬啊,救命,大人要救喬喬啊!”
他沒力氣了,直接跌倒在了地上,卻還在哭。
玉台上的血染紅了那紋路,一陣轟鳴聲之後,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了玉台上。
不過是虛影,鍾喬看到的一瞬間,卻像是滿血複活了一般。
“大人!”
那身影很高大,麵貌卻有些普通,臉上更是有著一道可怖的疤痕。
“鍾喬?!你找我何事,不知道我現在還在忙急事嗎?”
他似乎很不耐煩,鍾喬不敢拖延時間,快速將他的遭遇說了,最後可憐兮兮的抬頭看著這人。
“大人,現在石城都是他們的天下了,以後大人從那邊回來,就沒有補給的城池了呀,嗚嗚嗚,大人,都是那可恨的張平,若不是他,我也不會這樣.....”
“張平還沒死!?”
那虛影似乎愣了下,“怎麼可能,我留下的後手應該不會出問題,你別哭了,哭的我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