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恒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遙遙望著那靖安社的人怒氣衝衝的遠去,一直握著的手槍總算是可以鬆開了。
原本對方是要約肖恒上門的,可是他沒有同意,而是約到了這夢京樓裏,怕的就是這幫人見財起意。可肖恒沒想到的卻是這些人為的不是自己的錢,或者為的不僅僅是錢。
那月情姑娘年方十八,正是蝶迷得不行的那位“許仙”。
十八歲若是在歌姬這個行當裏已經算是老姑娘了,若是沒什麼名氣大概很快就會嫁人……若是連贖身的人都沒有的話,這姑娘大概率會淪落風塵。
若不是肖恒特意要求了要幾個成年人,也許張芳都不會帶她回來——光是這年齡就有些大了。
然而最可疑的是……這個姑娘的“簡曆”上所寫職業並非歌姬,而是琴簫琵琶。
“公子?”
正當肖恒思考的時候,張芳偷偷摸摸的跑回來了。
“那月情姑娘是何來頭?”肖恒問道。
“這……她是會彈琵琶能撫琴,水平雖稱不上是大家卻也算熟練……怎麼?這位姑娘有什麼問題?”張芳還不知道這靖安社的人為何從中作梗。
“是這樣。”肖恒就將剛剛的情況講了一遍。
“公子真的與那靖安社鬧翻了?”張芳先是一驚,隨後拍大腿道,“唉,都怪我……”
“怪你什麼?人家賣身的,我覺得可以就收了,關你什麼事?”肖恒笑道,“至於那月情姑娘……你再幫我打探一番。”
張芳看著肖恒欲言又止。
“你想什麼?”
“公子,不如就此將這人交出去如何?反正是她自己隱瞞身世……”
“此事不必再提。”肖恒擺擺手,“我的人,我自己會處理的。你幫我好好打聽一下,這靖安社與月情姑娘有何瓜葛就行了。”
“……是。”張芳低頭應道。
“對了,你自己也心點……我看這幫饒路數不對。”肖恒想了想,“之前在這酒樓之上,那幾人都差點掏煉子,今既然被我折了麵子,想來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
“多謝公子提醒。”張芳苦笑一聲,“這靖安社的確不是什麼好路數,聽最近不少來瓦市討生活的歸正人,都被他們折騰得夠嗆……還有幾家被搞得家破人亡。”
“哦?”肖恒抬了抬眉毛,“竟有此事?官府也不管嗎?”
“官府?”張芳也不隻是同情還是憤慨,“官府就是這些饒靠山!北來歸正的百姓本就不受待見,放著不管又擔心民變……所以這些當官的恨不得這些人死絕才方便。”
“……”
聽到這裏,肖恒默然不語。
“幫我查查那靖安社在哪,大概有多少人。”肖恒冷著臉。
“公子,你是想……”張芳猛一機靈,湊到肖恒身邊低聲道:“……這可不是城外,瓦市可是這臨安城裏最熱鬧的地方,若是出零什麼事不出半個時辰就能傳遍整個臨安城!”
“哦?你知道我想幹什麼?”肖恒奇怪的看了張芳一樣。
“公子想……不,我什麼都不知道。”張芳猛然想起什麼,頓時低頭不語。
“我又不會做什麼傷害理的事,你怕什麼?”肖恒麵帶奇色,“打聽那靖安社也不過是為了知己知彼罷了,今後我可是要砸場子唱對台戲的,提前了解下對手的實力而已,不必緊張。”
“是是是……”張芳半信半疑的離開了。
肖恒摸了摸下巴。
這張芳倒是個人精,居然自己猜出零什麼。而且他是不光猜出來了,甚至還守口如瓶……若不是剛剛心神大亂,也不會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