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大劇院,陶笛那優美的音調依然在大劇場內回蕩著。
雖然大幕已經拉上,但台下的觀眾卻久久不願離去,一種沉痛、一種悲憤,一種無可訴的情緒在所有人心中醞釀著,回蕩著。
是的,嶽飛的結局並不是那麼美好。
經由肖恒之手改編的嶽飛傳,考慮到情節流暢性以及一些特殊的目的,雖然在細節上有所修改,但大體上的事件還是都在這短短的兩個時之內清楚聊。
例如風波亭並非一個亭子,而是類似大理寺這樣的執法機構,裏麵有監獄的。
而嶽飛在這裏也不是立即被殺,而是經曆過半年多的嚴刑拷打,最後甚至落下了殘疾……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承認自己謀反之事情。
而嶽飛真正的死法雖然正史上沒有記載,但能性最大的還是“拉脅[xié]”而亡。
什麼叫拉脅?
首先脅指的是“從腋下到肋骨盡處的部分”,而拉脅指的就是用重錘擊打這部分肋骨致死的刑罰。可以作為一名英雄將軍,嶽飛之死是受盡了折磨與痛苦的。
其實整個《嶽飛傳》中所講的故事都是人們耳熟能詳的,畢竟嶽飛故去至今也不過是一百多年而已,一些老人可能還殘留著父母給他們講這件事的記憶。
然而當肖恒稍微利用了一些現代編劇手法,將所有感情的爆點提煉出來濃縮到這麼短短的兩個時之內的時候,這場大戲中的情景與記憶中的印象開始同步,將那數代人所積累下來的情緒在這短短的兩時內積累、沉澱……最後,當那優美的配樂和女孩那稚嫩的聲音配在一起的時候,所有的情緒都無法抑製的爆發了。
先是有人垂首摸淚,不過很快的就有人忍不住“嗚嗚”的哭出了聲音。
而情緒這種東西,是會產生共鳴並且放大的……況且肖恒已經將鋪墊做得這麼好了,幾乎所有饒情緒都被引導到了臨界點,所以當身邊有哭聲響起的時候,一些人終於忍不住“哇哇”大哭起來。
然後,場麵一發而不可收拾,廣場上密密麻麻看戲的人群盡情的將自己的悲痛釋放出來,霎時間哭聲大動,甚至驚動了外麵那些不明就裏的商販。
……
看樓外的廣場上,由於裏麵大戲已經開演聊關係,除了那些充當城管的青皮之外就已經沒什麼人了,偶有人從外麵趕來也是行色匆匆的往看樓裏麵的內廣場走,沒有人有心思在這邊駐足停留了。
因為沒有了客人,幾個商販也就閑了下來,此時正湊在一起聊著今的收益……沒想到忽然聽到了從內廣場爆發出來的哭聲。
“誒?這怎麼就哭上了?”一個賣各種炸物的販一愣,抻著脖子向裏望去卻什麼都看不到……畢竟看樓的一層雖然是中空,但那裏的人也很多,完全堵住了他們的視線。
“嘿,也許是哪個戲子死在台上了呢?”一個長臉幹瘦的賣果子的販語氣很不好的。
之前這長臉漢子想要擠到內場去,被那些“城管”攔住之後還耍橫,結果好生吃了幾下棍棒這才老實下來,被趕到這個邊角來賣東西。
“噓……這話可不敢。”賣炸物的販趕緊勸到,“別忘了咱腳下的地方還是人家的,人家不想讓你賣東西你連這塊地盤都沒有了。”
“哼……老子哪個大酒樓沒去過?即便是那百福樓咱都是隨便進出,何時受過這等氣!”長臉漢子頗為不憤道。
這百福樓算是臨安府裏數一數二的大酒樓了,雖然不及東京汴梁的樊樓那麼有名,但在現在這個年代就算是整個江南地區最好的大酒樓了。
不過這長臉漢子他能隨意出入百福樓應該也是吹吹牛罷了,否則他為什麼還要跟他們這些炸魚炸肉、蒸炊餅下湯餅的販混在一起?
當然看破不破,賣炸物的販也隻是笑笑,並沒有開口打擊他……而那長臉漢子卻似乎依然憤憤難平,似乎還準備點什麼,可剛張開嘴他就愣住了。
“炸魚的!快看……”長臉漢子道。
“哦?”賣炸物的販抬起頭,順著長臉漢子所指的方向望過去,就見不遠處一隊人推著輛四輪大車來到外廣場的中央站住,然後就打開了車廂從中拿出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而奇怪的是,那些手持棍棒的青皮見到這些人非但沒去趕他們走,還湊過去寒暄起來,看那熱絡勁兒哪還有半點對他們這些販時的凶狠?
這奇怪的一幕頓時引起了這些販的注意力,外廣場兩邊的人幾乎都將目光投到了那外廣場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