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18
大田港的街頭，光頭和獵戶子並肩走在大街上。
獵戶子低著頭，手放在後腦勺上，神色有些奇怪，看上去似乎還有些不清醒。
“大哥，你沒事吧？”
悟能擔心的問道。
“沒，沒事。”林下一郎放下了捂著腦袋的手，“我在想別的事。”
“什麼事？”
“……其實沒什麼。”林下一郎看著自己的雙手低聲。
“……”
光頭悟能沉默了。
對於大哥的想法，他多多少少還是知道的，畢竟兩人一起被選了去，卻隻有他一人通過了考核，雖然嘴上不，心裏肯定還是有些失落的。
可就在光頭悟能以為他大哥心情失落不敢打擾的時候，林下一郎卻開口道：“你看到監工的表情了嗎？”
“啊？”光頭被問了一愣，他還在思考如何安慰大哥，突然這麼一下轉的有點快。
“看倒是看到了……”
光頭看著自己大哥一臉疑惑，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你沒察覺什麼嗎？”林下一郎問道。
“沒……那監工人挺好的。”悟能撓撓頭，指尖碰到了自己那已經有些青茬的頭皮。
“你妹發現他看完你學生證態度就變了嗎？”林下一郎。
“看到了啊，可這不是很正常嘛？”光頭有些疑惑，“那些守衛看到我還敬禮呢！”
悟能的守衛是大田要塞外圈的守衛，這裏基本都是之前被俘虜的武士和足輕。
這些俘虜經曆過了一段時間的紀律訓練和勞動改造之後，其中表現好的就被吸收進了警備隊。
這批人雖然也是有編製的正式員工，但由於他們的出身不好，所以實際上還比普通日本員工，比如碼頭監工這種直接雇工還低上一個等級。
以這種身份看到預科學校裏的學生，敬禮也是日本之常情。
對於這種待遇，盡管隻享受了沒幾，但光頭卻已經很習慣了。
“……”
林下一郎稍微沉默了一會，眼中漸漸泛起了光芒：“呐，悟能，叫我漢語吧！”
“是……誒？”
光頭悟能微微一愣，沒想到大哥會有這種想法。不過順著這個思路繼續想下去，悟能的眼睛也漸漸的亮了起來。
“是啊，不去預科學校也可以……隻要我好好教你，等到考試的時候大哥你可以直接去應試啊！”
光頭悟能驚喜到。
“應試？”這回輪到林下一郎迷糊了。
“是這樣的，預科學校教的隻是基本的漢語，等到學期結束之後還要通過考試，隻有考試通過的人才能升入真正的學校開始正式學習，漢語成績不合格的會被直接淘汰……”
光頭越越快：
“隻要大哥你在一年內學會漢語，到時候我就去求求應試官看看能不能放你進去考試……如果考過了，那你我兄弟就能一起上學啦！”
林下一郎顯然不像他兄弟那麼樂觀，他的想法更加實際一些。
光頭悟能明顯想得太簡單了，如果隨便什麼人都能報考入學，那生活在這裏的日本人豈不是都要去學漢語了？
入學資格這種東西如果是求就能求來的，那當初光頭哀求麵試官帶上林下一郎的時候就成功了，又何必要等到今？
“……暫時還不要想那麼多，我隻是想要學會漢語，然後討一份有編製的工作而已。”林下一郎歎息道，“我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
“萬一能成功呢！總之，就從今開始學習吧！”光頭顯然是個樂派，提起這件事就興致勃勃的。
林下一郎雖然沒他那麼樂觀，但終歸還是默認了光頭的法。
無論前路如何，眼下努力總是沒有錯的。
就像悟能的，萬一成了呢？
那樣命運豈不是就被改變了？
……
相較於已經抵達“桃花源”，並且開始為自己的未來做打算的光頭和林下一郎來，日本其他地方的民眾可以是半隻腳踏進了地獄，每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