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即使再艱難,也要加油
懷孕了!猶如晴天霹靂,諸清淪隻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作響。一大堆不想回憶的事情,如放電影般,一幀一幀,在諸清淪的腦海裏快速地播放了起來,那個塵封心底的人又隱隱作祟起來,那人那夜……
那個人,即使用一輩子去溫暖,也是深不見底的。
諸清淪笑容僵在臉上,抬頭看見劉姐認真的眼神,心慌了。劉姐拍了拍諸清淪的手:“別怕,咱們去找孩子的父親,會有個結果的。”
諸清淪茫然地搖搖頭,會有結果嗎,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地了,心底的那道傷已經似乎開始愈合,還有必要撕開傷口,去要一個說法嗎?
現在的諸清淪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天真的諸清淪了,以為有個“說法”便可以度過一切艱難險阻,現在的諸清淪已經不需要“說法”這樣的東西了。
宮風行,為什麼你總是這樣陰魂不散,終於我決定放下你,決定生活裏沒有你。我終於可以一個人抵抗著命運,應付生活中的小算計,每次在想到你的時候,我都會閉眼不再流淚。現在我很好,可是為什麼生命總是讓我們糾纏不清?
諸清淪想過若幹年後,如果再與宮風行相逢,會是什麼樣子,諸清淪想過一萬個見麵的理由,可是諸清淪沒想到,兩個人的牽連竟然是因為這個。
“不必了,劉姐。”一切已經過去了,諸清淪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怎麼可能再去找他?那一場噩夢,醒了就是醒了。
劉姐不可思議地看著諸清淪,不知道諸清淪是什麼意思,道:“姑娘,你可要想清楚,這可是一個生命啊!”
水鄉的人樸實,樸實在對一個陌生人的熱情,對每一個生命的尊重。
諸清淪知道劉姐誤會自己的意思了,笑著:“劉姐,你誤會了,這個孩子我留著,孩子的父親——我也不會去找他的。”
即使命運讓我們有割不斷的牽連,諸清淪也決定揮刀隔斷。諸清淪覺得自己是一個無情無義的儈子手,一麵斬殺這份曾經的同時,也一麵將自己的感情傷得鮮血淋漓。
劉姐更加詫異了。自己是過來人,知道一個男人對一個家庭的重要。她的男人不經常在家,自己的辛苦自己最清楚,可是好歹男人還會回來,有著一份寄托,這跟沒有男人是不一樣的。
“如果是這樣,我不建議你留著孩子。”劉姐握著諸清淪的手,第一次劉姐被眼前這個看似柔弱女孩的勇氣震撼到了,但是還是理智地勸解著,“不管你以前怎麼樣,但是你還小,未來還會遇見很多事情。”
諸清淪點點頭,可是還是固執地決定留下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是自己,是自己的骨血,不管他的父親是怎麼樣的,不管自己有多怨恨他,但是孩子是無辜的。
諸清淪更愛呆在河邊了,看著靜靜流淌的河水一看就是一下去。劉姐隱隱地擔心著,自己忙不開便讓女兒去看著諸清淪,生怕諸清淪一個想不開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在河邊,諸清淪想了很多事情,這個突如其來的孩子,讓諸清淪不知所措。生活在自己以為終於平靜的時候,又給自己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這個孩子該怎麼辦?諸清淪知道肯定不能給父母知道,依著父親的脾氣一定不會留著這個孩子,諸清淪摸了摸還沒有隆起的小腹,想著這裏正靜靜地躺著一個小生命,一個小生命在這裏誕生。
親愛的孩子,你這麼不聲不響地到來,究竟是我的福,還是我的禍呢?不管是福是禍,放心吧,我都不會放棄你的。
諸清淪感到安慰的是,這個世界終於有一個人與自己一體,孩子我在想的,你應該都知道吧,我想的也是你想的對不對?真是奇妙,諸清淪嚐到了一種初為人母的喜悅。
隻是,對不起,我不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庭了,如果將來你問起你的父親,我該怎麼回答你呢?
宮風行的臉又在諸清淪的麵前出現了。諸清淪努力不去想,可是他淺淺的笑,他冷冷的話語,迅速霸占了諸清淪的大腦,淚水不知不覺中模糊了雙眼。
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聲銅鈴般的聲音,是劉姐的女兒——阿巧。
諸清淪趕緊擦去眼淚,笑著問道:“原來是阿巧啊,放學了啊?”
阿巧點點頭,見諸清淪哭了,乖巧地倚著諸清淪坐下去:“媽媽跟我說,清淪姐姐最近不開心,讓我多陪陪你。清淪姐姐,你能跟我講講為什麼不開心嗎?”
諸清淪看著阿巧天真無邪的麵龐,心裏升起一陣感動,在這個小鎮上,能與這樣善良的一家人相識,簡直就是諸清淪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諸清淪摸了摸阿巧的小腦袋,笑著:“清淪姐姐想最近要離開一下,要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就不能看見阿巧了,所以不開心。”
阿巧一聽諸清淪要離開,不舍地拉著諸清淪的衣角:“為什麼,清淪姐姐要去哪裏?能不能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