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勣微微一笑,道:“遺愛,千萬別這麼說,你是咱大唐最耀眼的駙馬,親率軍隊,前來相救,老夫感激萬分,你又何必歉疚。”
青年將領苦笑了一下,說道:“阿叔,您快別這麼說了,正是折煞小侄。”
李勣見他唯唯諾諾,恭敬不已,說道:“沒有想到,你這麼謙虛。”
青年將領笑道:
“阿叔,小侄幾斤幾兩,您老人家心知肚明,若不是聖人眷顧,小侄哪有建功立業的機會。再說緝拿胡奴,也是小侄職司所在。阿叔乃社稷重臣,國之棟梁,有任何閃失,小侄都罪責難避。於公於私,小侄都要竭盡全力。”
李勣微微一笑,道:“遺愛,你能這麼說,我非常高興。”說完,突然臉色一沉,頗為痛心說道:“令尊喬鬆大人與我同朝為官,為大唐社稷鞠躬盡瘁,終因積勞成疾,於去年仙世。想來快有一年時間了吧?”
青年將領說道:“快九個月了。”
李勣接著說道:“時間真快啊!我們這些老人一個個地都相繼離開,該走了已走,不該走的也時日不多,再有幾年光景,又都可以在下界見麵了。”
青年將領急忙說道:“阿叔別來無恙,您春秋正盛,國家社稷離不開您,有很多事情等著您。”
李勣一聽,心裏十分受用,但一想到自己左遷疊州,心中又隱隱生痛,說道:“喬鬆大人後繼有人,我心甚幸。如今你貴為駙馬,又是執掌宿衛京畿的右將軍,喬鬆大人可以瞑目了。”
兩人說話之時,驛亭亭長,食肆老板及跑腿小二等一幹人從外麵走了進來,看到食肆內滿地殘羹冷炙,碗碟碎片,一片狼藉,無不捶胸歎息,無奈之下,便默默無聞的收拾起來。店老板見官兵守在這裏,神情倒是寬鬆了很多。
這時,唐兵隊長和李思文一起走了進來,李思文衝著青年將領握掌行禮,道:“感謝房將軍領兵相助,思文有禮了。”
原來這個白袍青年將領叫房遺愛,他的父親是唐朝大名鼎鼎的宰相房玄齡。
唐兵隊長走近房遺愛,身子挺直,道:“報告將軍,屬下剛才嚴加追查,這幾個胡人再無幫手。屬下又派人對馬嵬驛方圓幾裏陌生人一一盤查,也無可疑之人。”
房遺愛厲聲道:“胡奴有沒有交代幕後指使之人?”
唐兵隊長道:“屬下盡力拷問,這些胡奴甚為蠻固,尚未交代一人。”
房遺愛道:“嚴加看押,返回京城後,交給大理寺施以酷刑,看他們還能撐到幾時。”
唐兵隊長立刻答道:“是”
轉身離去。
房遺愛伸出一拳,打在李思文的肩膀上,拳頭被李思文肩膀肌肉彈了一下,高興地笑道:“思文,你小子行啊!肌肉夠結實,這一拳打下去,震得我拳頭發麻。看來你最近武功精進不少,一下子撂倒了這麼多胡奴,我得恭喜恭喜你了。”說罷,抱拳施禮,接著又道:“馬嵬驛一戰,你小子可以便要名揚京城了,到時候又不知道要迷倒多少位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