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詩詩心道:“果然沒錯,她又開始春心泛濫。”略作驚訝道:“姊姊,咱們不是說好,過幾日,等他來了,你們就會重歸於好嗎?怎麼你……”她心中本想說“怎麼你又沉不住氣了”,但一想對方畢竟是公主,自己言行舉止也不能太隨便,便將嘴邊的話收住了。
高陽公主道:“昨兒個聽了妹妹的話,心情舒暢了很多,話趕話便答應了妹妹的建議。但妹妹走了之後,我滿腦子都是‘小禿驢’的影子,想不想都難,一個晚上就如同一整年般漫長,要是幾日不見他,我怕自己尚未熬夠日子,人便會像瘋了一樣,從此呆呆癡癡。”
柳詩詩心中罵道:“原來你就是個花癡,一個大唐公主,竟然出軌一個‘小賊禿’,讓人知道了,豈不丟盡皇帝大老爺的臉。你出軌也就罷了,居然倒貼得這麼死心塌地,這麼心甘情願,真是服了你啦!”說道:“姊姊度夜如年的感覺,妹妹也能理解,這世上的女人,有那一個碰見喜歡的男人,不心亂情迷,失魂丟魄。”
高陽公主點了點頭。
柳詩詩又接著說:“其實世間的男人,和女人一樣,有哪一個男子不碰見自己喜歡的女人,不癡心妄想,坐懷不亂。姊姊既然此刻想見到辯機和尚,要不……要不咱們就去見見吧!也未嚐不可。”
高陽公主幽幽地說道:“如此說來,妹妹也讚成我去見‘小禿驢’了?”
柳詩詩道:“‘小羔羊’想見‘小禿驢’,又什麼不可。”
高陽公主臉上惻然一笑,道:“隻怕我此刻去見他,他會躲著我,萬一惱我了他,又如何是好?昨天他提出來要和我分手,我沒答應,今日去見他,我明知不妥,卻……卻管不住自己,一刻不見他,便像丟了魂似的。”
柳詩詩高陽公主語無倫次,心中全然沒有主張,隻一門心思的想讓辯機和尚心意回轉,繼續和她保持關係,感覺女人一旦癡心妄想起來,跟夢囈沒有兩樣,心道:“你這麼犯賤,上杆子的急著倒貼自己,能不丟魂嗎?”
想到此節,柳詩詩內心突然可憐起高陽公主,說道:“公主姊姊,你想的太多了,你對他如此癡情,即便他是個‘鐵禿驢’,也早已被你感動成‘木禿驢’了,他一定會見你的。”
高陽公主道:“他要惱我怎麼辦?”
柳詩詩心道:“他要惱你,你就心甘情願讓他甩兩個耳光子,不就結了。”覺得自己這樣說話,肯定不妥,心念轉動,想到楚漢戰爭後期,項羽兵敗烏江,麵對四麵楚歌,勸虞姬離開自己,但虞姬非但沒有離開,反而麵對項羽翩翩起舞,含淚給項羽唱了“漢兵已略地,四方楚歌聲。大王義氣盡,賤妾何聊生”這首歌,項羽聽了此歌,竟然感動地拔劍自刎。
又想到唐代以詩文稱著天下,便道:“公主姊姊,你會唱歌嗎?”
高陽公主道:“不會。”
柳詩詩又問道:“會寫詩嗎?”
高陽公主道:“也不會。”
柳詩詩眉頭一皺,頗覺為難。
高陽公主見她神情古怪,急道:“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