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拉屎又道:“我感覺這兩個人有點古怪,便忍了下來,屏住呼吸,靜靜聽她們二人說些什麼。隻聽阜康夫人小聲說道:‘不是早就給你交代過,若沒有重大事情,輕易不要到府中找我嗎?你難道忘記了。’那老婦急忙解釋道:‘奴婢明白。隻是事關重大,才沒有飛鴿傳書。所以才冒昧入伏,麵見夫人。’
“阜康夫人嘴裏‘哦’了一聲,道:‘上次我給你交代的事情,有眉目了?’那老婦同樣小聲道:‘是的,夫人。’阜康夫人道:‘哦,這麼快就有消息了,你們辦事還挺快的。’她似乎有些意外,語氣中有一絲喜悅之情。那老婦人道:‘這都是夫人您英明決斷,才進展如此神速。’阜康夫人道:‘好了,以後不要給我戴高帽子了,趕快說吧!’”
柳詩詩暗笑道:“這老女人也真會拍馬屁,左一口‘英明決斷’,右一口‘進展神速’,都能把這位吳王乳母拍到天上去。”
心想女人的權力欲一旦泛濫,卻要比男人危險十倍。
羊拉屎道:“那老婦人道:‘據咱們宮裏的人傳來的訊息講,長孫皇後去世以後,她身邊有個侍女,曾將長孫皇後所寫的這部三十卷《女則》拿給聖人看,聖人看完以後,便在上麵寫下‘可做百代之典範’的讚語,並下令內府局刊印此書,結果最後不了了之。’
“阜康夫人道:‘那個侍女是什麼人?查清楚了嗎?’那婦人道:‘查清楚了,這個侍女名叫長孫雨燕,是已故太子恒山王王府長史長孫祥之女。’阜康夫人道:‘哦,這麼說這父女二人都是長孫家族的人?’那老婦人道:‘是的。長孫祥之後又擔任過兵部員外郎、吏部員外郎之職。
“貞觀十七年,在恒山王、侯君集謀逆一案中受到牽連,全家被發配嶺南,貶為庶人。長孫雨燕下落不明。’阜康夫人道:‘哦,難道這個長孫雨燕人間蒸發了?看來要找到這部《女則》,這個長孫雨燕倒是個關鍵人物。’那老婦人道:奴婢也是這麼想。”
柳詩詩心道:“這個阜康夫人聽上去很老道,每句話都那麼有針對性,這個老女人不容小覷,有點老牌女間諜的風骨。”
羊拉屎道:“阜康夫人略微沉思了一下,道:‘不是還有一本《天後》麼?’那老婦人道:‘據奴婢得到的訊息,長孫皇後寫的這本《女則》,分為上下兩卷,上卷叫《女則》,下卷叫《天後》,實則是一本書。’
“阜康夫人道:‘也不能完全判斷它是一本書,也有可能是兩本書,任何一種可能性咱們都不能輕易放過。’那老婦人道:‘是的。’阜康夫人又道:‘那麼,這兩本書現在到底在誰手裏,你有沒有查到?它是怎麼跑到宮外去的?’”
柳詩詩心道:“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這本書到底是如何出宮的?是誰帶了出去?”當下豎起耳朵,靜靜聽羊拉屎講述。
羊拉屎道:“那婦人道:‘這本書被人帶出宮去,現在還沒有確切的訊息,唯一被懷疑的還是哪個宮女長孫雨燕,她的嫌疑最大。隻是她消失了快十年時間,當下生死難料,這條線索已無從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