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撒啞的聲音縱是自己也下了一跳,喉嚨的不適,身體的虛弱,讓自己意識到應是大病初愈,那是誰救了自己呢?
“仙女姐姐,你終於醒了,”春暖湊近李鳳的跟前,亮閃閃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眼裏的喜歡就是想忽視也難。
“你是?”李鳳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小丫頭赤裸裸的盯著自己,雖未表現出惡意,終讓人有些不適應。
“姐姐問我是誰?”春暖指著自己,傻笑著,“我是春暖啊。”
李鳳娘看著這個憨憨的,有點可愛的小丫頭,天真無邪。
“春暖,你又淘氣了?”花開這會剛巧從門外走了進來。
瞧見姑娘醒了,生怕春暖太熱情,嚇著客人,趕忙解釋道:“姑娘莫要見怪,春暖啊,就是調皮了些,對了,主子吩咐奴婢姑娘要是醒了就到青鬆園去尋他。”花開不動聲色的拉過春暖,小丫頭不安分的想掙開,花開不由笑瞪了下才讓她乖乖的站在一旁。
“我的衣服呢?”李鳳娘有點驚慌,身上的衣服明顯不是自己的。
花開看到李鳳娘警惕的樣子,同身為女兒家的她自然就曉的姑娘顧忌什麼,“是奴婢幫姑娘換的衣裳。姑娘的衣服被叢林中的荊棘損壞的不成樣子,公子命人根據姑娘尺寸做了套新的衣裙,姑娘可以試試,那不合適告訴花開著人再改便是。”
“哦……”李鳳娘深呼了口氣,還好不是她想的那樣。
“姑娘,奴婢給您更衣吧!”花開有禮道,她主子身邊的丫頭管事,這種事自然輪不到自己,隻是聽青一說主子對這姑娘與眾不同,還將路途上的事道給她說。
主子好不容易遇見一個能讓他有點人性的姑娘,她打心眼裏高興,是以親自服侍,萬一她是自己未來的主母,興許以後被主子懲罰時能念及今日情分有個求情的。
李鳳娘第一次被人服侍,隻感覺渾身不自在,本想拒絕,可是花開那讓人看了安心又放心的眼神情不自禁的放棄了反抗。
花開手腳利落的給李鳳娘更換好衣裳,又三兩下將頭發打理好。
看的李鳳娘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這銅鏡裏的人還是她麼?
這發髻別致新穎,有如晴空萬裏偶遇的一朵浮雲,紅棕色的披肩像是穿透雲朵釋放的火焰,或是沉默中的爆發,又或是鋒芒畢露的隱忍,簡單的珠花更是襯的膚色如三月盛開的桃花,及地的衣裙自然的下垂,質感如絲般順滑,整個人荷一般沐浴在陽光中高雅,純潔的氣質展露無遺。
“花開,你的手真巧!愣是將我這支雜草修成了牡丹。”李鳳娘暗歎,原來這副皮相這麼耀眼,再過幾年幹癟的身體發育開了,怕是要禍害一眾俊男靚女了,麵上卻還是不動聲色,感覺跟自己的內心太不搭調了。
花開哪會不知道這隻是客氣話,在主子身邊呆的久了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在話下,姑娘喜是喜,卻僅僅是欣賞自己的手藝,並非她真正所喜。
“姑娘初次來,不知道姑娘喜好,花開自作主張,還望姑娘莫怪!”
“怎麼會?如此華麗的衣服可見你的用心,哦,你家主子是誰?”李鳳娘心裏咋舌,下人都如此通透,主子該有多厲害。
“姑娘見了自會知道。”花開微笑道,怪不得主子會看上這位姑娘,說話進退有據,自己區區一個下人,她為了避免尷尬還故意轉移話題,尊重不因身份卑微,令自己對她好感倍增。
李鳳娘還在琢磨著那位神秘的救命恩人,卻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竟俘獲了花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