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些嘈雜的聲音,程杏飛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予。
保姆車就停靠在醫院門口,P姐護送她登上車子,然後轉身麵向媒體。
P姐:“很感謝各位媒體同仁們對這件事的關注,這件事隻是一場意外,杏飛不打算追究任何人的責任,但我們希望用這件事給大家敲響警鍾:適度追星,理智追星,我們一直不支持粉絲做任何線下接送機的活動,大規模的聚集很容易引發安全事故。這次就是因為有黃牛泄露了杏飛的航班號,所以才導致了意外的發生。杏飛身體不好,需要靜養,很抱歉不能接受各位的采訪了。”
扔下這段話,P姐轉身上車,迅速關上車門,把狗仔擋在了車窗外。
保姆車緩緩駛出醫院,媒體記者們對視一眼,紛紛交換著意見。
“你追車嗎?”
“不追了吧,剛才她經紀人都說了程杏飛不接受采訪,現在追上去有啥用啊。你追嗎?”
“我們追,我同事已經去叫車了……我在這兒蹲了兩天,啥稿子都沒寫出來,主編非要撕了我不可。待會兒追車時拍兩張照片應付事兒吧。”
“程杏飛既然受傷了,那她之後的工作估計都要往後推吧。”
“其他的還好說,可《演員起跑線》她是主咖導師,聽說投資方就是衝著她才冠名的,她不可能不出席吧?”
“《演員起跑線》不是後天就要錄製了?”
“對啊!而且你聽說那個消息沒有,這節目要空降一個客座嘉賓,搞得神神秘秘的。節目組放出消息,說是一位傳奇影帝!影帝不稀奇,‘傳奇’可就稀奇了。”
……
保姆車駛出醫院,大部分媒體記者原地散去,但還有一小半媒體不死心,開車緊隨其後,非要再拍幾張照片、再編出幾段故事不可。
幸虧保姆車貼著防窺保護膜,足以保護乘客的隱私。
車內,“程杏飛”轉頭看向身後跟車的媒體,滿臉的不耐煩:“這群人真討厭,問問問,有什麼可問的,嗡嗡嗡像一群蒼蠅。”
她摘下頭上的帽子,扯開包紮在額頭上的紗布,皮膚一片光滑,沒有任何的傷痕!
旁邊座位的P姐歎了口氣:“今天謝謝你了。花昭,如果沒有你的話,杏飛想順利離開醫院都不容易。”
——原來,剛剛才媒體麵前現身的“程杏飛”並非本尊,而是假冒程杏飛的公主殿下!
自從程杏飛受傷以來,媒體們為了打探她的消息,無所不用其極。甚至有狗仔買通了醫院的戶口,偷偷溜進程杏飛的病房,就為了拿到一手消息。
醫生都說了,程杏飛是腦震蕩,需要臥床靜養。可被這群蒼蠅煩著,還怎麼靜養?
為了引開媒體記者,花昭自告奮勇唱雙簧,和P姐一同出演了這場李代桃僵的大戲。
反正她和程杏飛長得一模一樣,隻要她不開口,即使記者把攝像頭懟到她麵前,也分不出任何差別。
就在P姐陪著花昭“高調出院”時,真正的程杏飛已經在卓毅的陪伴下從後門低調離開,現在應該已經到家了。
花昭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說什麼謝不謝的,能幫到杏飛我很開心——不過我真的不能下車揍他們一頓嗎?這群狗仔真的好討厭啊,感覺他們巴不得杏飛摔得更嚴重一點!”
P姐趕忙拉住她:“好了小祖宗!杏飛昨天摔成腦震蕩,今天就以一挑十連揍狗仔,你覺得媒體會怎麼寫?摔一跤,還摔出功夫來了。”
花昭吐了吐舌頭,不再提揍人的事情了。
……
司機在路上轉了好幾圈,終於甩脫了那群煩人的記者,這才把車開向程杏飛家。
一進家門,花昭甩掉鞋子,連拖鞋都顧不上穿,赤著一雙腳立刻撲進了臥室裏。
臥室內,藥香繚繞。
程杏飛倦倦地躺在大床上,嘴唇毫無血色。她額角的頭發剪掉了一塊,一道長約五厘米的傷口盤桓在那裏,縫合後依舊顯得觸目驚心。
傷口周圍的頭發染了血,但傷口不能沾水洗頭,於是卓毅端來了一小盆溫水,用布沾上水,小心擦拭她頭發上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