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撐著大傘跑來,她都將冬天的羽絨服帶來了,她是有多在乎寧希絲啊?
她細心地為寧希絲擦雨水,為寧希絲披上羽絨服,這些似乎還不夠,她應該還是怕她冷,媽媽將她小小的手呈在她大大的手內,低頭呼熱氣,為她再次取暖。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你都從未像關愛她那樣關愛如此關愛我,難道我不是你的女兒嗎?媽媽。
在我心灰意冷時,她還不忘再添上一筆。
“絲絲,你怎麼這麼善良,寧璃琳這樣歹毒的女人,你幹嘛要去求她回來?讓她在外麵自生自滅不好嗎?”媽媽揉了揉寧希絲的額頭,抱起她。
“你難道忘了她以前是怎麼對你擺臉色的嗎?以後不準再來這兒了,我也不準她回來,能每星期都給她寄生活費就已經很不錯了,她還想怎樣?回來氣我啊,們都沒有!”
熱熱的水流從眼眶內落下,它慢慢的往下滑。
雨勢逐漸變大,和寧希絲的背影越來越小,我的眼前是模糊的,隻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
“沒有人會可憐你,他們隻會嘲笑你的懦弱,哭?你覺得有用嗎?”
背後傳來涼涼的聲音,雖然她很少說話,但我還是記住了她的聲音。
“像你這樣無心就是好的嗎?”明明害怕、無助,但你卻藏起來,這樣憋著不是更難受?
她將雨傘放在我的手上,幫我披上防水的外套,又將校服的外套綁在我的腰間,“不要自以為懂我,更別管我的事,你沒有那資格。”
白繁玖又撐起了手中的另一把傘,掃了掃肩頭的雨水,左手插在衣兜裏,右手高舉著傘,平視前方,伸腳就要離開。
我朝她怒吼,喝住了她的:“那你又有什麼資格管我?又是以什麼身份管我?我是不夠懂你,但我知道一點,你內心是膽小的,無助的,你也會害怕!”
“我想,你害怕的應該就是我現在所麵臨的親情,小玖?就是這個稱呼吧。”
“我不許你說那兩個字!”她的語氣堅硬,握傘柄的手明顯加重了力度,她生氣了,但我也臨近發瘋。
“你憑什麼不許?你應該……不,你肯定比我還悲催,所以你討厭現實比我討厭的多!”
我扔下傘,拚命地往宿舍的方向跑。
“寧璃琳!”她在背後叫我,但我一字也不回她,以我生平最快的速度往前衝。
我討厭這個世界,討厭這裏的一切,討厭欺壓我的人,更討厭上帝!
上帝你憑什麼這樣篡改我的人生,為什麼我的一生不能是快快樂樂的?你安排給我這樣的一切,為什麼不將它安排給你自己呢?讓你自己也來嚐嚐這種慘痛!
“你憑什麼!”我抬頭,任由雨水打在我的臉、我的全身,我對著天長嘯,“無情的你,沒資格當上帝!沒資格!”
眼前一黑,我倒了下去,在看世界的最後一眼,我看到的眼色是水粉色,似花,像笑容,笑的好幹淨,開的好美,似天使的花,像天使的笑,我亦回給他一抹笑,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