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
周遭景物閃電般地向後倒退,聶人王的身影在半空中快若奔雷,但這似仍無法發泄心中鬱怨,一時隻感到渾身血脈沸騰,一股瘋狂的火焰仿佛在他體內凶猛的燃燒。
“啊!!!顏盈!!你寧願如此不堪,我聶人王從此與你一刀兩斷!!”
聶人王仰天狂嚎一聲,猶若受傷的怒獅,挾著翻江倒海恨意,驟然拔出雪飲,劈出了轟天般雪亮的一刀!
“隆”然一聲巨響!
巨大的雪飲刀氣頓將屋頂一劈為二,刀勁淩厲澎湃如一條熾盛光河,硬生生把整間屋子逼向左右兩旁倒塌!
一刀,兩斷!
家破,情亡!
“爹爹!”
小聶風呆呆愣愣看著被劈開成兩半的房屋,看著頹垣敗瓦中狂笑狂哭的聶人王,北飲狂刀徹底醒悟複活了!雪飲也徹底解封複活了!
陽光垂落斜照在雪飲的刀鋒上,散發著一般瘋狂的光芒,像在炫耀著雪飲的潛藏威力!
聶風卻悲傷驚嚇得也哭不出來,隻因此時大受刺激之下,冰心決自行運轉,抑製住了過激的情緒。
“娘!”
一股莫大的悲傷與驚恐突然衝垮冰心訣的抑製,聶風陡然驚醒:。
睜開眼就看到屋外投射進來的的陽光,鼻子嗅到空氣中留下的屬於娘的滿室餘香,才知道原來不過隻是一場舊夢。
“娘!”
聶風一骨碌從床上爬起,卻隻看到父親那偉岸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遮擋住了來自門口的陽光,顯得陰暗而冰冷,聶風心裏一個咯噔。
“你娘又跑了!風兒,以後你就當做沒有這個娘!你爹會讓你娘後悔的!後悔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拋開我們父子!”
聶人王咬著牙瞪著充滿仇恨的眼睛,兩個瞳仁幾乎要跳了出來,冷硬道。
他看著周遭的屋舍,滿心的疲憊愈發被凶狂的鬥誌激發。
顏盈,你不是想看到昔日的北飲狂刀麼?
很快你就會看到!
...
一聲鷹呼伴隨另兩聲鳥鳴的聲音,自西天昂長的飄來。
倏地,鐵黑色的魔鷹展開闊大的翅膀滑翔而至,兩側則是另兩頭體型同樣巨大的鳥,神鸞以及假鳳。
魔鷹斂緊雙翅,突然從高空墜落下來。
“老聶!”
江大力的聲音宛如在安靜的空中打了個雷,有些詫異看著下方竹林中已人去樓空的小竹樓,隻憑著氣機感應,他就已經知道竹樓內空無一人。
降落下去查探,發現更是如此。
隻不過屋內陳設也並未堆積灰塵,顯然聶人王他們離開的時間應該也隻是近一周的事情。
“看來......是顏盈又跑了。”
江大力看著空空如也的竹樓,搖搖頭心裏低歎,同時又不禁暗感失策,上次並未從聶人王手中帶走聶風。
現在聶人王帶著聶風離去,想要再找到他們父子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聶風和步驚雲,都是克製雄霸的天命命格之法寶。
原本他就打算此次征得聶人王的同意後,帶走聶風培養,並且也順道去一趟霍家莊,嚐試接觸並帶走步驚雲。
但現在聶風卻離開了視線範圍。
“哎!”
陸小鳳手指在梳妝台上輕輕撥弄了一下脂粉盒,搖頭道,“一個女人若是變了心,就好像食物變質生黴了般無法挽救,會一爛到底,再怎麼保鮮都已無用了。”
江大力轉身,雄壯身軀走向門口,沉重體格踩踏得竹樓地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淡淡道,“若是老聶還在這裏,你這句話大概可以在他那領一刀。”
陸小鳳拍拍手掌,雙手環胸無奈道,“屋於裏隻要有個溫柔體貼的女人,無論這屋子是多麼簡陋都沒關係,世上,也隻有女人才使一間屋子變成一個“家”。可惜,這個道理不是所有女人都明白的,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想要一個家的。”
王語嫣幾女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眼江大力,心裏想著,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想要一個家的。
江大力低頭走出房門,看著周遭在風中搖曳,發出動聽的聲響的株株樸實挺拔的翠竹,陷入了沉吟。
“寨主,聶人王現在走了,你還打算擒那頭凶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