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家一時風光無限,一躍成為大乾開國頂尖貴族。
這樣的朔風島,在乾國自然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但若是這樣一座島嶼被迫割讓,淪為四國公島,任他人賤踏…
天子臉麵何在?
紀氏子弟情何以堪?
乾國民眾又該如何自處?
很不幸,這樣的事竟然真的發生了。
就在上一世,她還是沈玉,一個寄居在鎮南侯府、整日隻知琴棋書畫、卑微又怯弱的女子……
沈玉的一生,實則是悲劇的一生,她不願再想。
既然老天讓她回來,無論此生身份為何,總要試一試,看能不能將這一切扼殺在搖籃…
心念間,花晴和雁秋扶著她下了船。
碼頭不大,在夜色中毫不起眼,周圍也沒有別的船隻。顯然此處並非正規碼頭,那官船將他們送到後就開走了。
四周很靜,也沒有燈光,空氣中漂浮著花香,還有獨屬於海的味道。婆娑的樹影花影被風吹動,影影綽綽搖曳不停,發出輕微的沙沙聲響。
沈聞薑沉默著隨雁秋上了馬車。
花晴卻和其他人一樣分散在外圍四周。
兩人剛剛才鬧了不愉快,彼此還有些尷尬吧。
沈聞薑並不在意。
她不喜歡太自以為是的下屬,尤其這個下屬對她並不忠心,甚至還想掌控她。
雖然還沒弄清這具身體的真實身份,但既然是主子,怎樣都比一個護衛有話語權吧,否則那個什麼王爺也不會讓她來當這個主子了。
……
盡管花晴對她不滿,但還是按她的意思,找了個靠近和國驛館的地方住下。
這應該是個私人宅院,也不知花晴怎麼弄到手的。
進了院門,迎麵便是一個小型的院子,四周有圍牆,院裏有花樹以及正房、左右廂房,屋裏擺設、器具齊全,收拾得還算幹淨。
沈聞薑甫一進屋,便讓雁秋去找紙筆,準備寫信。
在船上她就想明白了。
自己這具身體身份不明,且有傷在身行動不便,花晴又根本沒拿她當主子看,顯見那十二飛花也不一定忠心於她。
如此情形下,想要救人,實在不易。但她想了個以逸待勞的法子,雖然冒險但不妨一試。運氣好的話或許還能窺出這具身體的真正身份。
很快,雁秋拿來了紙筆。
並沒費多少工夫,她就寫好了兩封。
沈聞薑先叫來花晴,把其中一封信給她。
花晴看了眼已經封口的信封,見封麵上寫著“紀世子親啟”的字樣,張了張口欲要說話,卻又突然住了口。
想來想起了先前的不愉快。
沈聞薑看著她,沉聲道:“你也別多問,總之,我自有打算,快去快回。”
花晴點點頭,默然行了禮快步走出去。
隨後又喚雁秋進來。
看得出,雁秋與他們不同,真的隻是個普通小丫鬟,一副呆頭呆腦不甚機靈的樣子。
“來,替我把這信送去和國驛館,親自交給他們的木垣王爺。”
“好啊。”雁秋笑嘻嘻應道,也不多問,拿著信轉身就要出門。
沈聞薑忍不住又叫住她。
“姑娘,還有事?”雁秋轉過頭問道。
沈聞薑搖搖頭,難得笑了。
這丫頭性子直爽,單純,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