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陡然一變。
“莫非什麼?”紀南城問道。
四皇子神色有慌張,“會不會中毒了?剛才……那夥人可不像是好人。”
他話音剛落,太子臉色也跟著變了,“廷瑞,是真的嗎?他們是衝著咱們來的?”
紀南城神情一緊。
不是沒有可能,尤其想到昨天跟沈姑娘的談話。
那夥人顯然是認得花落的,那不排除他們也認得花晴。
花晴死了,她不可能隻身前來齊州,一定還有同夥。
她死在客棧,她的同夥不會善罷幹休,一定會找沈姑娘麻煩。
下毒,對,就是下毒。
花晴之前就對自己下過毒,也對沈姑娘下過毒。
出手了一次,便會出手第二次。
……
紀南城越想越是害怕,不由上前一步,拉住沈聞薑,眼裏的恐慌更甚,“真的沒事嗎?阿聞,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你一定要告訴我,千萬不要瞞著啊。”
沈聞薑笑著搖搖頭,“我真的沒事。”
目光一轉,瞪向一旁的“罪魁禍首”,“就你話多,聽風就是雨的。”
又轉過頭來對太子道:“殿下,別聽他胡說。那夥人行事雖然囂張,但跟咱們又無過節,沒必要做這種事的……剛才真的是暈車暈的,所以我還是跟你們一起騎馬吧。”
姑娘不想讓大家起疑,這是在強顏歡笑啊。
姑娘的命好苦啊!
花落瞧得越發心酸,差點又要哭出聲來。
姑娘騎馬,她當然也要騎馬。
好在他們出發時多備了幾匹馬,太子的那幾個隨從別的也幹不了啥,幹脆就幫忙趕車馭馬了。
這下,沈聞薑心裏的鬱氣總算得到了發泄,一路將馬騎得飛快。
紀南城大吃一驚,忙策馬追了上去。
二人並肩而馳。
身後太子、四皇子也不甘示弱,打馬緊隨其後,片刻後竟然超過了紀、沈二人。
沈聞薑猛地一夾馬肚子,策馬狂奔,再次將太子、四皇子甩在身後,還得意地朝他倆吹起了口哨。
激得四皇子哇哇亂叫,不停地催馬疾奔。
不管是在前還是在後,紀南城始終與她並肩而馳。
不一會兒,便將幾個隨從侍衛遠遠地甩在了後麵。
所幸天色已晚,路上已沒什麼行人。
這兩組臨時興起的馬術比賽,終是以太子、四皇子的勝利告終。
沈聞薑疾跑了這一陣,心裏的鬱結散了不少。
事在人為。
她還是不甘心,還是想要試一試。
不管如何,世子這一世還好好地活著。
隻要活著,就有機會。
哪怕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一定要緊緊地抓住,試一試。
即便在這試的過程中,她會遇到很多阻礙,遭遇許多絕境,麵臨無數抉擇,也一定要試一試。
不顧一切地付出過,才不枉重活一世。
不顧一切地爭取過,才不會後悔。
世子,你明白麼?
遠處的最後一絲餘輝,終於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