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真是太大意了,怎麼就沒發現有人盯梢呢。”花落懊惱極了。
“這不怪你,我們不也沒發現嗎?”沈聞薑安慰她道,心裏也有些不安。
原以為昨晚刺傷王如鬆的事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想暗處可能有人正看好戲呢。
不過當時他們三個都蒙著麵,對方應該沒看到麵容。
但她和花落出手刺傷王如鬆的劍法,他們應該能認出的。
認出又怎麼樣?
若是隻憑這個,沒有其他證據,那也不能怎麼樣吧。
反過來說,他們沁玉閣與浣花閣同出一脈,劍法相似,又離益州城這麼近,完全可以栽贓是他們幹的。
所以,對方不會那麼傻,把這件事嚷開,也不會拿這件事威脅自己。
那請自己去氓城山,便極有可能是另外的原因了。
因為暗處觀戰的那個人,看到了自己的劍法,也由此更加想確定自己的身份。
如果不去,會怎麼樣?
他們會派人來把自己綁上山去嗎?
沈聞薑被自己突然的想法逗笑了。
“姑娘,你還笑啊?這事要怎麼辦啊?”一旁的花落比她還著急。
現在尚還可以不承認。
一旦上了沁玉閣,有些事便不好說了。
她約摸猜到了,那天在半道上,汪仲豪幾人乍一見到姑娘,便露出那麼震驚的神情,定是因為姑娘的相貌與那什麼秦師伯的很像。
姑娘的長相一點也不像師父。
所以之前她沒往那方麵想。
後來是花晴臨死前的話提醒了她,才讓她慢慢回過味來。
如果是這樣,那姑娘就不能上氓城山。
打死也不能。
誰知沈聞薑卻道:“盛情難卻,那就去吧。”
“姑娘——”花落瞪大了眼睛,驚訝地看著她,幾乎疑心自己聽錯。
沈聞薑笑著道:“去啊,怎麼不去?這種好事別人想去還去不成呢?”
還是那句話,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早與晚有什麼分別?
既然對方都找上門來了,不去豈不顯得自己很沒用?
但這件事不能讓世子知道。
對方顯然也顧忌這一點,所以才沒有直接到客棧來找她,而是給了充分的時間考慮。
從這一點看,對方對她還算尊重。
想來即便不去,他們也不會真的幹出劫人的勾當吧。
但她已經決定去了,現在關鍵是怎麼跟世子說。
一次次瞞他騙他,沈聞薑心裏並不好過。
有時候想想,幹脆全攤牌好了,愛咋沒咋滴吧。
可轉念一想,又有些舍不得了。
終歸,她太貪戀世子對她的好,太貪戀與世子相處的時光,太貪戀這份溫馨又美好的情感。
舍不得啊。
沈聞薑痛苦地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目光變得堅定。
“你去回話吧,告訴他們,今晚亥時,到客棧後門等我,我隻有一晚上的時間。”
“姑娘,你今夜上山?”花落滿臉的愕然,又有些急,“夜裏怎麼能上山呢?”
沈聞薑道:“怎麼就不能了?”
“可是——”
“沒有那麼多‘可是’,已經決定了的事,那就盡力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