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特殊的酒局(1 / 1)

仨人出得門來,順胡同東走。胡同外南北路上,肖劍在頭前領著路往北去。前行了約二三百米又拐向西的一條,有許多車轍印兒的胡同裏。走沒多遠兒再折向北,轉過兩個房頭兒又向西去。這一次一直穿出這條胡同,來到一條南北向的水泥路上。奧——,黃晨到了這裏,猛地一下子記起來了。這裏是與他們村相鄰的那座大煤礦的東頭家屬區,這條路上有個供應時期的副食品商店,裏邊賣各種吃穿用的東西。果不其然,肖劍領著他們倆“曲龍拐彎”(曲曲彎彎)地走進了,黃晨前些年同村裏大小夥伴,來過幾次的‘礦市場副食品商店’。黃晨對這裏可謂也是比較熟的。他也不用誰再帶領,便在各個櫃台挑了些花生、一瓶桔子罐頭、幾個“變蛋”(皮蛋)、一小塊兒熟食肉、一節兒藕、一平一斤裝的**大曲。黃兒和李兒分別對錢付了帳,肖劍忙著拿東西。嘿,別看東西不少,卻隻花了十幾塊錢。(那時候商品已流通,大小商店也多起來故物價還行。)三個人又順原路返回。由於肖劍在家也是經常做飯,而且家裏餐具還很齊全。回到家他三下五除二,幾盤菜便收拾擺放停當。又把常年不用的酒壺酒盅,是刷了有刷;洗了又洗,生怕東子再嫌棄嘍。:“中了,老大,不用在刷了,酒能消毒,不礙事兒的。”這回李東倒是挺爽利。“咦——時候不早了,來吧,開整吧?”李東又極有熱情地催促著。於是哥兒仨不多廢話,桌兒邊一圍也不分主次,倒滿酒共同舉杯喝了起來。

酒過三巡,菜吃幾口之後。兄弟三人都有點兒暈暈兒的了,話也多了起來。胡吹亂侃、插科打諢,你說我有什麼什麼的可笑之處,我道他何時何地出的洋相。你逗我笑的,嘻嘻哈哈高一聲低一句的,好不興奮、好不熱鬧。又喝了一會兒,兄弟仨以至半酣。“二位哥哥,感覺現在的生活過得怎麼樣?是不是不容易不舒心挺窩囊的?“突然李東一本正經地問。”豈止是不易!簡直就是艱難!無論在社會上還是在親戚們當中,不幫助不說,還處處欺負你,給你使絆子。你就說我親舅吧,俺“母”(在農村對媽的一種叫法)如此的做難。不就因為當初沒聽他的話在‘那場大革命’中激進了點兒,他就這些年來非但不照顧我們,反而處處害我們。人家上頭下來調查‘曆史遺留’的寃假案情,你不吭不哈不就得了。嘿——你猜他是怎麼做的?他居然從中添賴言,害得我們姊妹(指兄妹)倆到現在還沒有正式的戶口。過年過節的大隊小隊發東西發錢啥的,他仍從中作梗不讓發給我們,你們說說這算啥人呀!哎——”李東一句問正點到肖劍的痛處,他是一發不可收拾,越說越氣憤。“*他娘!也不著這些當官的都收了啥好處,都是咋想哩。別人說啥都是啥,你們都瞎呀。咋不會下來實地的走訪走訪、詢問詢問實際情況,就這樣一直給冤枉了呀!”提起某些往事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那你們就沒有上有關部門尋訪尋訪、反映反映?”李東不解的又問。“咦——咋沒有!那些龜孫們都是官官相護的。你到這個部門,他說哪個部門管;你再到他說的部門裏,他們又說上級部門管;到了上級部門又給支回基層轄區部門。就這樣來回地搗騰你,等你好不容易找到管事兒的了。這幫兔孫兒一聽你反應的他們心知肚明的事兒,馬上就告訴你,這事兒已經定性了。並且告訴你,有你最親最近的人做了證,絕對錯不了還是回去好好過日子吧,不要再到處鬧了。奶奶的腿,為伸冤我母都給氣神經了。要不我們家會恁困難。”說到此肖劍吧嗒吧嗒掉下了眼淚,黃和李聽了也跟著哀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