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間裏有空調挺涼快的,飯堂也就是廚房裏可是另一番景象。雖然開有一台工業落地扇,但哪兒哪兒都是熱的加上生火做飯,就更加火上澆油啦吃個飯猶如洗桑拿一般。黃晨胡亂扒了幾口不得意的幹米飯,剩下的倒進泔水桶裏飛快的刷洗幹淨,甩了甩水珠收入塑料袋裏提著側進宿舍(過道裏站滿吃飯的員工)。嗬~!裏頭隻有十幾張光板兒的上下鋪鐵床,牆上分布著三四個壁掛式搖頭扇,說是男女宿舍也隻象征性的中間用擋板隔了一下而已。別說女同誌在這兒休息了,即便老爺們兒也沒幾個受得了的。黃晨強忍著跟烙燒餅似的骨碌過來骨碌過去,衣服遝得濕透透的哪能合上眼啊!索性不睡了爬起來看看別人都在哪兒待著呢。這一塊兒已空空如也,車間一下班空調便被關了一樣的烤熱,沒辦法午休時間短都不敢遠離,幾乎所有女員工都坐在進來的樓梯的台階上,心境上相對涼快一點吧。
如果都像工作間裏的那樣的就好了,黃晨初步跟好說話的人了解到,這裏大多數人已幹了好久了,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們怎麼能忍受得了。感覺原來自己待的那個地方就夠艱苦了,沒成想苦心扒腦的跳到這裏更加差強人意。規模較小設備簡單基礎條件差,但憑乍到的表麵印象真的是蒙蔽不少。黃晨本以為可算有著落,沒料想剛幹幾天他就越來越覺得,工作台那裏的漆味越來越大,熏得他也越來越不適應。經過權衡利弊決定還是放棄吧,日子不夠工資當然是難拿到了。不過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細思量那些幹時間長的,可能就是舍不得最初一段的勞動,所以才不得不萬般無奈地一直幹下去的,誰知道將來會是個怎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