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冠長袍,眉似遠黛,眸若星辰,畫中少年,手上持著的不是利劍而是書卷。畫裏的謝中泠,難得有了書生意氣。
盛庭玉握筆邊畫邊笑,難掩心裏的歡喜。
待墨幹後,她小心地拿起畫,從頭到尾欣賞一番,便拿著去了謝中泠的書房。
她心裏盤算著要把這畫放到謝中泠的書桌上,不知道他回來看了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謝中泠的書房比盛庭玉的稍大一些,裏麵很是簡潔,書桌上除了筆墨紙硯什麼雜物都沒有。盛庭玉將畫鋪展開來,隨後又好奇地看向四周。
“這是——我?”
她在這裏住了這麼久,這還是第一次進謝中泠的書房,裏麵的東西不敢隨意亂碰,但對麵那幅畫卻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畫掛在書桌對麵的書架上,畫上的女子一襲紅裝,笑語嫣然,正是她大婚時的模樣。
揭下畫像,盛庭玉看見那畫上落款時間不過是前兩日,這兩天山寨裏和城裏的事情很多,謝中泠也隻是偶爾回來看看,卻沒想到還能抽出空來畫畫。
“畫工不錯。”比起盛庭玉隨手畫的這一幅畫,謝中泠這一幅經過了仔細雕琢更顯得細致巧妙,栩栩如生。
盛庭玉心裏十分滿意。剛想把畫放回去,卻看見原本畫像擋著的那層書架上放著一長木盒,紫檀木所製盒身上雕刻著山水,看起來十分精美。
一把鎖掛在上麵確是打開的樣子,盛庭玉輕輕挪了一下那木盒,卻被這意料之外的重量給驚到,木盒雖長,看著粗笨卻十分地輕,裏麵看起來並沒有裝什麼東西。忍不住好奇心,盛庭玉還是打開了那木盒。
“隻是悄悄看一下,絕對不會亂動裏麵的東西!”
對自己再三提醒之後,她打開了木盒。盒子裏並不是她所想的空無一物,而是躺著一把劍。
那劍通體白色,上有雕花,鋒芒逼人,隻是這麼看著,盛庭玉便感覺到了這劍的不簡單,心裏也忍不住稱那讚鑄劍之人。
“你在幹什麼?”
謝中泠剛回來,在門口見書房的燈亮著,便猜到盛庭玉此刻在裏麵。輕聲推開房門,正看見她拿著他的紫檀木盒。
聽見謝中泠的聲音,盛庭玉手忙腳亂地放下木盒,轉過身故作冷靜地和他打了聲招呼。
“哈哈哈,你回來的好巧啊!”
“是很巧。”
徑直走到盛庭玉的身邊,看見他畫的那幅畫被隨意地放在書架上,紫檀木盒不用說,肯定被打開了看過。
謝中泠一副了然的樣子,重新打開木盒。
“想看便看吧,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這劍,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放在這盒子裏這麼些年,他甚至都沒有打開盒子看過它。旁人都說劍就是連照的第二條命,卻不知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用過自己的劍。
長情是她父親的劍,而明遠也是顏淩才送給他的。隻有躺在盒子裏的這一把劍,才真正的是他自己的。
此劍無名,是一把絕世好劍,但是對於一把劍來說,一直放在這盒子蒙塵,便和破銅爛鐵也沒有多大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