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就按照花鑲得來,書坊共有三十九個工人,每人每是三十文的工錢,而這其中又才來一個月的,也有一個多月的,還有十二個兩個多月的,總共加起來得四十多兩。
衛樹根拿五十兩銀子換來的銅錢,等發完工錢,剩下的還有九串有餘,這些就讓衛樹根收了起來,充作每日買菜錢。
發完工錢,剩下的五百八十八兩,再把一開始四人拿出的成本九十兩和當初買院子時的三百三十兩刨除,先按照當初個人出的錢分了,然後才把剩下的一百六十八兩以紅利分成。
這一百六十八兩的盈利,花鑲、蘇栩、盧鶴、顧尋各得十六兩八錢,衛諶、顧徽各得五十兩四錢。
因為還要留些成本,這後麵的帳雖然算好了,但大家都沒取,一百六十八兩還留在書坊,作買紙買墨的成本。
至於雕版師傅的工錢,顧徽不用給,因為那雕版師傅是顧家家奴,他回去單獨給賞賜就校
等把工錢的事情結算幹淨,又好隸獨請個先生過來記賬,已經到了半下午,中間衛樹根送來兩個大食盒,都是他去附近的飯館買的,幾人已吃過飯。
這時忙完了,花鑲才發現都未時了,當下就和顧徽、盧鶴作別,拉著衛諶、蘇栩向城外跑去。
看她著急忙慌的樣子,顧徽搖搖頭,繼而與盧鶴拱了拱手,便轉身向城裏走去。
“見過顧少爺”,顧家門口,一個身著深綠色衣服的丫鬟正好出來,看見門外走來的人,忙停下腳步屈膝施禮。
顧徽本來沒多看這丫鬟一眼,聽到這聲音,側眸看了一眼,繼而頓住腳步,問那丫鬟道:“你是誰家的?”
丫鬟有些受寵若驚,再次屈膝行禮,回道:“奴婢是趙家的下人,替秋芙姐來向尋少爺送東西的。”
“趙家?”顧徽多打量了這丫鬟兩眼,擺擺手錯身進了府鄭
顧尋正在書房看書,聽到門邊傳來兩道篤篤聲,抬頭看去,笑了笑道:“書坊賺了多少?”
“賺的不少,不過我們隻分簾初各人掏的成本銀”,顧徽走進來,徑直在書桌對麵的太師椅上坐下,把一包銀子扔到桌子上,“這是你的,鑲弟讓我給帶來了。剛才在門口正要遇見趙家的丫鬟,趙家具體是哪個姐家?”
顧尋有些奇怪地看了顧徽一眼,“你一向不管這些閑事。”
顧徽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就是問問。”
顧尋一笑,也沒多問,道:“這趙家正是姨娘的娘家,前幾日姨娘給我來了一封信,趙家遇到些麻煩,我今日才沒和你們一起去書房。至於那個丫鬟,叫空碧,是趙家表妹身邊的大丫鬟,剛才是來給我送了些糕點。”
“你這不是今才去了趙家?”顧徽笑道,“後腳就跟著送糕點來,這趙家姐比顧家六嬸那個侄女還粘人啊。”
“三弟慎言,我沒什麼,壞了表妹的名聲就不好了”,顧尋道。
顧徽哈哈大笑,“在自家人跟前你用得著這麼虛偽嗎?”
顧尋臉色有些難看,這個三弟真是讓人很難對他保持心平氣和一炷香。
“你問那丫鬟,是不是看上了?”
顧徽倒是直接,“我看她長得挺白的,但看上倒不至於。”
剛才第一眼,他看見的就是那個丫鬟被深綠色衣袖遮住的手腕,白得發亮,還有些熟悉。
顧徽當時就很想拉住那截白皙的腕子握一握,現在顧尋問起,卻好似給他頭上錘了一下,為什麼對那白皙的手腕頗有好感?隻因前幾鑲弟穿了一身黑色深衣,令她本來就白皙的肌膚更加奪人。
顧徽突然沉下臉,起身就走。
顧尋知道這個兄弟一向喜怒無常,當下也沒多想,倒是打開桌上的油紙包瞧了瞧,裏麵不僅包著幾十兩銀子,還有一張墨跡猶新的榨。
榨是表格樣式,支出、收入標的明明白白,顧尋看了會兒,笑起來,這表格記賬法、阿拉伯記數法,都是很實用方便的東西,或許可以問問鑲弟,是否願意他父親把這些普及開來。
而顧徽回到自己住處,叫簾初帶到青州的兩個丫鬟進來,先把比較白的冰燕叫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