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前這段時間,大家的課是徹底停了,每隻需練字習文一篇即可,用顧老爺的話:“免得你們玩順了不知道該怎麼學習。”
正月初十這,盧鶴夫妻兩個在顧家管家的陪同下將之前看中的一間外城宅院買了下來。
花鑲和蘇栩都想在內城買,但內城的房院很緊俏,這些一直都沒有要出售的,他們隻好慢慢等著。
等到春闈後,再沒有的話,他們便要先在外城買一間。
早飯後,顧徽因為接連好幾接到朋友的請帖,必須得出去赴個約了,讓花鑲他們一起去,他們也都拒絕,便一個人出了門。
花鑲和衛諶、蘇栩三人本來是一起回房看書的,不過沒多大會兒,那三個顧家的親戚中的吳諼、趙禎過來了,是有事,再三請衛諶、蘇栩幫他們去參議一下。
不叫自己一起,花鑲也並不好奇,倒是衛諶出門時,讓一春細心些,照顧好她。
花鑲有些不服,打從在顧府住下,衛諶就不讓他們任何一個尤其是她單獨行動,未免太看不起人。
再了,顧家雖然也有幾房妾室,家庭構成不算簡單,但他們住的凝雲院和主人家住的地方相隔還是挺遠的,且顧家的一些妾室爭鬥,肯定不會牽扯到他們啊。
花鑲覺得衛諶想得有點多,他似乎對這些深宅大院的家庭頗有忌憚,也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麼原因。
花鑲搖搖頭,因看書有些煩了,就拿出幾號畫筆,想學一會兒畫畫,一春便幫著磨水粉顏料。
主仆倆正著閑話時,顧行走了進來。
顧行是顧徽二叔家那邊的堂弟,在顧家算是半個主人了,看到花鑲要畫畫,笑道:“大伯那邊有個書房,裏麵放著許多顏料,花兄有什麼需要的就讓人去取。”
花鑲笑著道謝,“我這邊的顏料也還多著,不用麻煩。”
“你們是徽哥的好友,怎麼能麻煩呢?”顧行在一旁坐下,看向花鑲的目光中閃過幾分惡意。
有顧徽在時,這些過來顧家借宿的人竟比他還像個主人,顧行早就想出一口氣了,不過衛諶、蘇栩那幾個人都不好對付,倒是這花鑲,弱雞一般,想不著痕跡地坑他一把還挺容易的。
花鑲看他一眼,問道:“顧兄來我這裏可是有什麼事?”
顧行斂下神色笑道:“花兄果然心思玲瓏,兄還真有一見事需要你幫忙。”
“你。”
“來不好意思”,顧行道,“弟心中有一人,想在上元節時送一份禮物給她,花兄在這方麵懂得多,請你幫我去挑選一件。”
花鑲心想我怎麼就在這方麵懂得多了,但這麼出來就是不給對方麵子了,笑道:“好好。隻是我覺得,顧兄不如等春闈後再給心儀的姑娘送禮,免得此時分心。”
顧行的臉色冷了冷,因為覺得身份上比花鑲等高出很多,他半點沒有給對方留麵子的心思,冷著臉道:“花兄這是在教訓我?”
花鑲:“我沒那個意思啊。”
顧行站起身,道:“花兄如果嫌我耽誤你學習的時間,不去就算了。”
本以為這麼一,花鑲就會趕緊起來跟他一起出去,誰料顧行剛轉身,便聽她:“顧兄慢走啊。”
想到心上饒訴苦,這個花鑲曾經欺辱過她,顧行隻得忍下氣,轉身看著花鑲道:“花兄,我剛才話太衝了,但我真得一個人幫忙參詳著,勞煩了。”
心裏卻想,待把你引導僻靜處,我一定得讓紫兒事先準備好的打手把你好好揍一頓。
花鑲覺得這人有病,但也沒想到太多,畢竟她和顧行沒什麼過節,平日裏話雖不多,但見了麵閑聊兩句還是有的。
“那走吧”,她撂了筆,起身去拿外出時的衣服。
一春一直認真聽著他們話,這時就道:“少爺,奴婢陪您一起去。”
顧行看她一眼,一個丫鬟而已,也沒放在心上。
……
“顧兄,你這買東西,怎麼越走越僻靜了”,花鑲道,大街上的人聲吵嚷在這裏還能聽見,這時她同樣沒多想。
顧行笑了笑,“花兄不知道嗎?有些賣稀罕貨的鋪子都在僻靜人少的巷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