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鑲一直緊皺著眉頭,片刻後對小竹道:“我屋的櫃子裏還有兩瓶消毒酒精,待會兒你拿一瓶送去,讓人幫她清洗一下傷口再上藥。”
小竹點頭答應。
縣學,下午的一節課剛結束,毛沃正要出去走一走活動下筋骨,就見教諭出現在門口,招手道:“毛沃,你過來一下。”
毛沃出去了,不多時,在同學們驚訝的目光中抱著一個碩大的疙疙瘩瘩的貓刺球進來,在他後麵,一個平時跟毛沃關係不錯的學子,則抱著另一個相似的毛刺秋進來。
這一間學室裏有二十多個人,占了整個縣學的差不多一半人數。
聽到同學們問他這是什麼,雖然教諭說這是哥哥送來給他吃的,但他說道:“這是縣令大認得到的海外奇果,特地送來給我們吃的。”
一時間學室內充滿了歡呼聲,有隔壁的學室過來玩的,聽到這話趕緊就跑出去喊隔壁的同學們過來。
“這是什麼果子?”
“這要怎麼吃啊?”
吵吵嚷嚷中,有人出去找來一把小刀,片刻後,足有二十多斤的菠蘿蜜就被切開了,清甜的果香讓圍在最中心的幾個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氣。
“挺好聞的”,有人這麼說。
然後一塊塊被掰下來的橙黃色果子分到每一個人手中。
雖然有些人吃了兩個有些人隻吃一個,但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毛沃道:“這個大果核我們都種到外麵的畫圃中,如果能長出樹來,以後的學子們便不愁這個蜜果吃了。”
這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讚同。
眼看就要上課,剩下的榴蓮果隻能放學後再吃了。
但在上課前,好些人都到外麵把那果核買到鬆軟的泥土中。
過來授課的教授聞到了空氣中殘留的清香味道,臉上就露出一個笑容,看向毛沃的嚴重透露著讚賞。
太爺也算沒有白收養了他一場。
…
這天放學後,學子們沒有很快地散去,都在甲班等著嚐另一顆大果子。
榴蓮一開,卻幾乎將一半人熏到教室外。
“這什麼味兒啊?”
“太臭了太臭了。”
“是不是放壞了?”
“還行啊,沒那麼臭吧。”
“我覺得挺好聞的。”
同學們嘰嘰喳喳,但一開始願意嚐試的隻有那麼幾個人,毛沃就是其中一個。
就在這時,有個差役捧著一個大大的紙盒子走了過來,因學室外人太多,隻能在外麵就喊道:“毛少爺,縣衙裏做了榴蓮蛋糕,大人讓給您送一個來。”
聽到這聲音,毛沃趕緊跑出來,看到差役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哥哥這些天不忙嗎?”他接過蛋糕問道。
差役道:“太爺剛從海邊村回來,暫時無事。”
差役離開後,這些最大年齡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學子們就都圍在了毛沃周圍。
“阿沃,什麼是蛋糕啊?”有人這麼問道。
也有人聽說過這個糕點,便科普起來:“聽說是從北邊傳來的一種點心,香甜宣軟,十分美味。咱們縣城裏,也隻有那些大酒樓才有賣的。”
番茗沒有會做蛋糕的,就是大酒樓賣的,也是直接從府城的鋪子購買的,這就加大了蛋糕的成本,小小一塊就要十幾文錢。
能吃得起的,都是家境特別好的人家。
要說能夠來讀書的,誰家都不會太窮,但送孩子讀書就是一筆很大的花費了,大多數人家都舍不得給孩子買這中不當饑的蛋糕。
這麼些學子,吃過蛋糕的並不多。
考慮到小沃的同舍友,花鑲給他的這個蛋糕是今天做的最大的一個,蛋糕分了兩層,表麵還抹著一層奶油。
說起來,在番茗這地方,奶油是更為珍貴的東西,因為要用冰保存。
兩層榴蓮蛋糕,幾十個人每人也隻能分到一小塊,但這卻成為他們一生都難以忘卻的美味。
與此同時,更加激勵著他們要學出名頭,考出名頭,否則隻這一塊蛋糕他們就對不住。
……
差役帶了半個榴蓮回來,花鑲見了,好笑問道:“他們不習慣吃這個?”
差役回道:“毛少爺說大部分人都不喜歡吃,做成蛋糕的味道還不錯,就讓屬下把這剩下的帶回來了。”
花鑲笑道:“既然已經打開了,就放不了多久,擱這兒吧,我讓劉大娘再做幾個大蛋糕,你們下值時一人帶一塊回去給家人也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