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不願誰陪她去冒險,或者陪她去送死。
一切的罪過都因她而結束吧。
蘇珈珈從未去過天方界,那個地方離靈國不遠,自靈都覆滅起,便再也沒有人提起過它。褰彝亦從不告知蘇珈珈這世上有那樣一個地方。
九天之上,神壇之下,那個直通天地之路的神社台下,掩湮著無人知曉的上古炎獸的焱眼和魂識。當年獸魂被強行從肉體抽離,淹埋於神台之下,半個世紀過去了,它仍舊不死不滅。
瑛晶石橋上,一個嬌嫵襲影徐徐而來,手握血光熒瓶,閃閃發熠,刺目的紅在陰暗的地壇之下閃閃爍爍,暈乎人眼。
纖影習習而來,晶瑩石橋段段發輝,幽藍色的四射光芒映耀萬丈,照清了所來之人的樣貌,那一副驚世容顏,震世駭俗。
“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明暗之中,舞傾城看向晦暗處那一雙懸浮半空中的火紅的焰眼,緩緩而道。
“你果真沒令本座失望。”炎眼低沉的聲音嘶啞而出。喑啞聲中是掩藏不住的得意。
“她的一滴血真能助你衝破天之印?重獲自由之身?”舞傾城狐疑地看向它,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當然,蘇珈珈身上流著正統的靈族血脈,本座身上的這道封印是靈帝親自設下的,他女兒的血即能破除這個結印,讓本座的魂識能重新回到肉體,到時,人間將迎來一場火光之災。”黑暗之中傳來一聲狂傲的大笑,炎眼滿覆騰騰的殺戮之焰。
“別廢話了,快把血瓶拿來。”炎眼冷冷的命令道。
舞傾城舉手將血瓶拋過去,頃刻之間,一個閃影掠過,奪走了血瓶,見狀,舞傾城大驚失色,在看清所來之人樣貌時,她整個人都被震住了。
“舞傾城,你不要一錯再錯了。”昏暗中,蘇珈珈緩緩而落至地麵,手中血瓶被她一掌擊碎,隨風飄逝。
“你對我有什麼不滿,直接衝著我來,為什麼要幫炎獸重返人間?你知道這樣會有多少無辜生靈受難嗎?”蘇珈珈又惱又怒,平時舞傾城驕橫慣了,她都能容忍,但她萬萬沒想到她竟殘狠到為了一己之私而棄萬物之靈。
“你閉嘴,你憑什麼教訓我?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很偉大嗎?你以為你是救世主嗎?你不過是一個怪物,一個擁有邪惡力量的怪人。”舞傾城一臉鄙夷不屑,見計不成,心中更是氣憤難平。
“魔焱獸,你到頭來隻不過是為了要一個可以任你驅使的軀體,既然如此,那我願意把我的身體給你,但你必須要讓我可以任意驅使你的力量,我要用你的力量殺了她。”舞傾城有些瘋狂地惡狠狠地說。此時此刻的她已經完全顧不了什麼了,她隻要蘇珈珈死。
“啊哈哈!”黑暗中傳出一陣陣刺耳的尖笑聲,咿呀呲呀的,像刀劍相互切割而摩擦出的“吱呀”聲,振得人頭痛欲裂,胃裏一陣翻滾。
“好,本座答應這樁交易。”須臾之間,熊熊火影已將舞傾城團團圍住,在她周身瘋狂盤旋,一刹那,她整個人完全被淹沒在了一片火光之中。蘇珈珈見狀滿臉驚愕失色,試圖去阻止,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舞傾城與魔炎獸已完全融為一體。
灼灼火光橫空掃出,巨大的衝擊力,瞬間爆開,震得整個地壇轟轟作響,天搖地墜,震天駭地。地社恍如紅獄,火炎燃燃,四方器物頃刻融滅,化成一團團血漿,淌淌而流。熔漿遍布四周,冉冉燭天。
“蘇珈珈,你受死吧。”烈火當空,纖魅虹影騰空而出,掌心火球橫空射出,席卷起萬丈火雨,宛如空墜流星,錘錘而下。蘇珈珈左掩右閃,躲過重重殺擊。舞傾城瘋狂出擊卻仍是傷不到她一毫。隨即大怒至極,招式越來越陰狠毒辣,招招斃命。密密麻麻的火炷從她掌中瘋狂射出,至空之中化作一把把鋒利火箭朝蘇珈珈淩空擊來。蘇珈珈執起靈契劍,騰空一揮,成千上萬支火箭刹那間化成灰燼。
兩人足足大戰了兩百個回合,誰也不占上風,雙方最後都被累逼得不得不停下來。
“你暫時是傷不了她的,別白費力氣了。”體中魔眼聲聲低沉之音,舞傾城聽了極為不服,為什麼?她真有那麼厲害嗎?
“舞傾城,你已經成魔了。”蘇珈珈歎惜地看向她,感覺她已經沒救了。
“你閉嘴,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殺了你。”“你當真如此恨我?我素來與你無冤無仇,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蘇珈珈不明白,她想了很久,她依舊想不通,舞傾城為何一定非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