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鬱對其他孩子說些奇怪的話?”
陳歌敏銳的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範鬱擁有一雙能看見鬼怪的眼睛,那孩子本質不壞,他所說的在大人聽起來很奇怪的話,很有可能是真的。
“是啊,為了不影響治療,我們把那幾個孩子送到了正規心理機構進行心理矯正。可你要知道,我們福利院是公益機構,上麵每年給的資金是有限的,大多時候都是靠各界愛心人士捐款維持運轉。”院長很是無奈:“把孩子們送到正規心理機構接受治療,一次兩次可以,老這麼下去,我們也吃不消啊。”
說完這句話後,院長抬頭看了一下陳歌,似乎是在試探陳歌的態度。
他見陳歌露出思索的神色,以為陳歌明白了他的意思,便鬆了口氣,不再遮遮掩掩:“以範鬱的情況,被領養的概率不大,而你可以說是範鬱唯一的家人,我覺得比起福利院這樣的環境,可能範鬱更適合與親人呆在一起。”
屋子裏陷入沉默,院長和女護士都是臉皮很薄的人,暗示到這一步,他們覺得已經足夠了。
過了兩三分鍾,陳歌終於有了決定:“錯的不是範鬱。”
院長微微一愣,他以為自己沒表達清楚:“我知道這不是範鬱的錯,咱們都是為了孩子能夠健康的生活,所以你也不要有心理負擔。”
“範鬱都對那些孩子說了什麼?”陳歌很認真的看著院長:“請你務必原封不動的告訴我,那些孩子很可能會遇到危險。”
“危險?”足足和陳歌對視了三秒,院長張了張嘴,之前準備的說辭全都沒用上,雙方想的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他看著陳歌,忽然覺得範鬱的這個病可能是家族遺傳下來的。
“是的,請你告訴我範鬱都說過什麼,還有那幾個孩子的姓名和聯係方式,他們的處境可以很危險。”陳歌語氣鄭重,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院長臉上勉強露出笑容:“陳先生,我就直說了,範鬱對我們福利院沒有絲毫的歸屬感,他可能是更想和家人生活在一起。他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隻是心理上存在一些問題,如果你有這個經濟實力的話,我們真誠希望你能帶他離開,讓他接受更加正規專業的心理治療。”
“暫時不行,我那裏不安全。”陳歌說的是實話,至少在徹底解決掉怪談協會之前,他絕對不能把範鬱接到自己的恐怖屋。
院長聽過很多拒絕領養的借口,但以家裏不安全為理由,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好吧,不過你平時要多來看看他,跟孩子多多交流才行,我們會盡力去幫助他。”
“恩。”
女護士領著陳歌從院長屋裏出來,這個和陳歌同齡的女護士有些不好意思,聲音帶著幾分歉意:“我們也不是想要趕範鬱走,那孩子其實特別聽話懂事,就是偶爾會很奇怪。”
陳歌淡淡一笑,沒有辯解:“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他說的才是真的呢?”
女護士放慢了腳步,她偷偷看了陳歌一眼,也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說出的話有種莫名的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