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誰?看著有點熟悉,是車上的乘客嗎?”醉漢剛還在說街道要比房子裏麵安全,話音未落馬路上就出現了異常,他懷疑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有雙眼睛一直在注視著他,他的一舉一動都被對方看在眼中。
“他是在向我招手?大霧彌漫,我看不清楚他的臉,他應該也看不清楚我的臉,在這種情況下,一個正常人應該不會去主動給別人打招呼。”
人都是被逼出來,經過剛才那些恐怖的事情,醉漢明顯變得聰明了,已經開始嚐試換位思考。
大霧中那個人的輪廓在慢慢變得清晰,對方似乎正在朝他這邊走。
“不行,我要離他遠一點。”
醉漢明顯感覺到對方的速度在加快,他不敢回應,轉身就跑。
“如果他是人,應該會開口說話,一聲不吭,光招手想想都覺得有問題。”
馬路上也不安全,醉漢心裏有些絕望,他也不知道該往哪裏走了。
“現在最要緊就是和其他乘客彙合,我一個人遲早要被玩死。”醉漢往前跑了一段距離,他一路上都沒有公交車,越跑越心虛:“完了,徹底迷路了,這周圍的建築長得都差不多,那公交車是我唯一的參照物。”
身後的大霧裏隱約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剛才給他招手的人還跟在後麵,和他保持著距離。
“該死的,這又是個什麼東西?怎麼老跟著我?”醉漢加快了速度,一口氣跑到了下一個十字路口。
公交車依舊沒有看到,在醉漢猶豫該往那條路走的時候,他忽然發現馬路對麵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人的輪廓,有人在衝他招手!
“那玩意怎麼跑到我前麵來了?!他應該距離我很遠才對!”
絕望好像帶著尖刺的荊棘爬上心頭,醉漢不知道該怎麼做了,似乎不管往哪裏走都能看見那個人。
“該怎麼辦?”三十年的生活經曆在此時無法給予他任何幫助,路對麵的人還在朝他招手,模糊的輪廓,晃動的手臂,看著就好像代表死亡的鍾擺一樣。
“就算我再逃向其他街道,這個怪物可能依舊會跟著我,沒辦法了,跟它拚了!”
醉漢咬著牙,緊緊抓著從狗舍廚房裏帶出來的剁骨刀。
他長這麼大連隻雞都沒殺過,但這一刻,他腦海裏出現了一個殘忍的想法。
“冷靜下來,不要怕!”在血霧中呆的久了,就會受到血霧的影響,這一點醉漢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眼角通紅,布滿了血絲,看起來就像是熬了很久的夜一樣,這跟他剛上車時完全不同。
因為是第一次,醉漢心跳的很快,他雙手握著剁骨刀,用一種很別扭的姿勢,朝著旁邊的馬路走去。
那個人形輪廓依舊在衝他招手,靠得越近,醉漢看的越清楚。
“好熟悉,我應該在哪裏見過,他也是車上的乘客嗎?”
醉漢走到了馬路中間,他衝著那人喊了一聲:“喂!你叫什麼名字?”
沒有回應,那人擺手幅度變小,但是卻突然朝他走來。
血紅色的城市,一條空曠的馬路,兩個人靠的越來越近。
隨著對方不斷接近,醉漢心裏再次出現那種眼熟的感覺。
“太像了,我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血霧濃鬱,醉漢握緊了刀,他挪動腳步,終於穿過大霧走到了那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