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今天又來了,依舊站在門口,我不知道它在幹什麼,它似乎是想要進來。”
“它像我死去的孩子,至少背影看起來很像。”
“我的家人也看到了它,不是幻覺,它真的存在。可它為什麼總是背對我們,它到底是誰家的孩子,怎麼一到深夜就會在樓道裏出現?”
“丈夫說要出去看看,可是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他丟下我自己逃走了。”
“我該怎麼辦?它離我越來越近了,總是趴在門口、窗戶上,它肯定會進來的!”
“睡醒之後,我看見它出現在了客廳裏,它似乎沒有發現我,它背對著我站在客廳中間。”
“我看清楚了它的臉,一個布娃娃為什麼會在我家走來走去?它在尋找什麼?它為什麼一直呆在這裏!”
“太惡心了,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醜陋的娃娃。它的手臂裏裝著垃圾和鳥的屍體,它的肚子裏藏著一顆發臭的心髒,它的臉是用不同的皮膚拚合而成,他雙腿彎曲,裏麵塞著撿來的骨頭。它渾身散發惡臭,它那副可憐的樣子讓人看了尤為覺得恐怖!”
“我發現這布娃娃身上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他的影子並不是布娃娃的影子,光亮找到它的身上,投射出的影子卻是一個比他高很多的男孩。”
“所有人都討厭的它,難道它自己不知道嗎?為什麼還不走?為什麼還要刻意討好我?真的瘋了!”
“它似乎把這裏當成了它的家,這該死的娃娃!”
“我不是它的媽媽,我不是她的家人!”
“必須要將它趕走,用盡一切辦法!”
“我拆掉了它,將它裝進了垃圾袋裏,埋進了土裏,我本以為終於能夠睡個好覺,可是等我醒來,它卻又一次出現了在我的屋子裏!”
“我已經沒有家人了,為什麼這個怪胎還是不願意放過我!”
“我一遍遍的將它送走,它卻開始在我家的各個地方出現,衣櫃裏,床底下,被子當中,書桌下麵,它可能藏在我家的任何一個地方!”
“究竟怎樣做才能送走它!”
血字寫到後麵已經完全扭曲,字體當中殘留著血絲和指甲,寫字的人精神狀態應該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陳歌能想象出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咬破了手指,撕扯著床單,在上麵寫著一句句話。
慢慢的,陳歌看到了最後一塊滿是血字的床單,上麵的文字讓眾人不寒而栗。
“我終於知道它想要做什麼了。”
“我不是它的媽媽,它也不想讓我成為它的媽媽,它隻是想要鑽進我的肚子裏。”
“在我半夜朦朦朧朧醒來的時候,看到了肚子上的笑臉,我知道自己恐怕再也不能將它送走了。”
床單上的血字到這裏就全部結束了,光是看著血字,旁邊的溫晴就感覺很不舒服,可能是因為同為女人的緣故,她更能理解屋主人當時的痛苦和絕望。
“這些血字是在提醒我們,樓內真正的怪物是個布娃娃?”小孫雖然經常說錯話,但是人並不傻,尤其是身處險境的時候,他腦子轉的很快。
“差不多吧。”陳歌看著血字,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其中的某一句話——那個布娃娃的影子並不是一個布娃娃,而是一個比它高很多的男孩。
看到這幾個字,陳歌心底冒出了一個推測:“依附在布娃娃上的鬼可能就是我的影子,他從我身上逃走之後,做了布娃娃的影子。而布娃娃是沒有意識的,那個布娃娃說不定就是他給自己做出來的身體。”
金華小區a棟裏,那條布娃娃的斷手是整棟大樓裏臭味的源頭,也可能正是因為那條斷手的存在,大樓才不會被黑霧侵襲。
“布娃娃應該就是冥胎曾經用過的身體,看血字上的描述,它為了這具拚湊出來的醜陋身體,沒少吃苦頭。”
在方魚的門後世界裏,陳歌看到了冥胎的一小部分記憶,記憶裏的冥胎和現在完全不同。
影子一步步成為凶神,走到了現在,它早已麵目全非,變得不再是它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