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雅沉睡的時候,許音曾多次保護陳歌,那個時候一人一鬼都很弱,每次都是生死相搏,爭奪一線生機。
陳歌最信任的厲鬼就是張雅和許音,他們之間的那種羈絆已經超過了生和死的距離。
“你確定要吞食凶神的黑紋?”陳歌非常認真的看著許音,雖然許音是最合適的人選,但他絕對不會去強迫對方。
獲得力量的同時,要承擔難以想象的痛苦。
僅僅隻是觸碰,許音的皮膚就開始大麵積龜裂,要是將其吞入身體當中,那究竟要忍受怎樣的疼痛?
黑色的紋路灼傷了皮膚,血絲修複的速度剛好能趕上破壞的速度,許音默默看著指尖的黑色紋路,然後點了點頭。
沒人知道許音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也許他感受到了凶神帶來的壓力,又或許他知道陳歌的處境並不好,一次次生死危機讓他意識到自己的力量不足以保護他重視的一切。
他從未多言,但他心裏清楚,自己已經不想再失去任何東西了。
“不要勉強自己。”陳歌和其他鬼屋員工都看著許音,“人”群中央的許音緩緩抬起手臂,將凶神的黑色紋路吞入腹中。
在黑色紋路入口的瞬間,許音的臉和脖頸就浮現出了無數細密的黑色血管,他胸口的紅衣之心瘋狂跳動。
他現在正承受的痛苦,旁人光是看著都感覺受不了。
許音的表情也逐漸猙獰扭曲,痛苦和絕望湧上雙眸,他仿佛重新變成了當初那個無助的大男孩。
理智被蠶食,許音正處在發狂的邊緣。
嘶吼聲在門後回蕩,陳歌主動跑了過去,握住了許音的雙手。
紅衣冰冷的血液包裹住了陳歌的手,一道道血絲在陳歌手臂劃出了數不清的傷口,皮開肉綻,溫熱的血不斷滴落,但陳歌卻一步不退。
“不要被凶神蠱惑,你是許音,你的名字叫做許音!”
身後的紅衣員工們也自發走出,一道道血紅的絲線落在了許音身上,大家沒辦法幫他緩解痛苦,隻能用自己的方式幫助他快速恢複。
紅衣強行吞食凶神的紋路,這在之前從未有過。
短短幾分鍾的時間裏,許音的身體幾乎重組了一遍,身體崩潰就算是紅衣也會忍受不住,但許音硬生生撐了下來。
他慢慢的習慣了那種痛苦,紅衣之心上的古怪花紋在飛速成長,來自吃姓凶神的黑紋則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漸漸的,許音聲音當中傳出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聽不出他具體在說什麼,好像是在進行惡毒的詛咒。
伴隨著詛咒聲,許音身體裏的黑紋化為了一張嘴,想要從內部啃咬許音的心。
而在那張嘴咬住許音的心髒時,許音心髒之上的黑色紋路也鑽進了那張嘴當中,雙方誰也沒有讓步,互相吞食。
忍受著極致的痛苦,在數位鬼屋員工的幫助下,許音心髒上黑色紋路慢慢占據了上風。
來自吃姓凶神的黑紋被擊碎,成為了許音的養料。
一滴滴散發著詭異氣息的黑血從許音的心髒流出,他整個人的氣勢都發生了變化,心髒上的黑色紋路也開始瘋狂蔓延。
“成功了嗎?”陳歌讓張憶去詢問紅色高跟鞋。
“暫時算是成功吧,凶神的紋路還會反撲,徹底消化估計還要一段時間。”其他人根本探查不了許音的身體,隻有精通詛咒的紅色高跟鞋可以做到,張憶詢問過後還帶給了陳歌一個好消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許音的身體出現了很大的改變,現在絕大多數詛咒都無法對他產生效果,這也是那位擅長詛咒的頂級紅衣說的。”
疼痛還會持續一段時間,不過許音的情況已經基本穩定。
詛咒醫院的這位頂級紅衣被充分利用,一點也沒有浪費。
“張憶,你盡快查看他的記憶,知道的越多,對我們越有利。”
將紅衣厲鬼收入漫畫冊,陳歌離開了門後世界。
回到恐怖屋地下場景,陳歌覺得還是自家舒服。
在新海,就算他身邊有那麼多紅衣在,他依舊很沒有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