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外麵便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
門被推開,兩個人走了進來。左邊的是個二十幾歲的夥,手上提著個布袋,滿臉笑容,語氣也很是恭順。
“打攪公子了,的蔡三,是來收船資的。”
“多少錢?”
程元問道。
“本號從揚州到京城定價三貫,先前已收了一貫定金,公子隻需再出兩貫就行了。”
蔡三抬眼瞅了瞅程元的床鋪,又接著道:“本號白不會停船,公子若是沒帶幹糧,可由號每日提供兩餐,不過需再加四百文。”
“這船上還有沒有單獨的房間?”
程元輕聲問道。
“這個還真沒有了,甲艙的票早幾就售完了。”
聽著另一鋪床位上傳出來的呼嚕聲,蔡三也表示理解,不過還是沒有辦法。
“不妨事,這兒也挺好。”
程元隻是隨口一問,本就沒抱多大希望。他是昨才訂的票,能上得了船就不錯了。
“我沒帶幹糧,所以還是要在船上吃,這樣算下來一共應付兩貫四,對吧?”
“對對對對,就是這個數。”
程元解下錢袋正要數錢,一旁的呼嚕聲忽然停了下來。
隻見薑大年揉著眼睛坐了起來,想是被談話聲吵醒了,見房裏多了兩個人影,正要喊叫,待看清兩人都是船工打扮後才放下心來,明白是來收船資的,於是邊打著哈欠邊發著牢sao:“收個錢用得著這麼急麼?都上了船了還能跑得掉嗎?大爺我睡得正香就讓你們給吵醒了,當心老子不給…”
話未完忽然卡了殼,卻是程元已打開了錢袋,露出了一堆銀子,他被這團銀光給晃得忘了什麼。
程元拿出兩塊碎銀遞了過去,“看看夠不夠?”
“老馬,秤一下。”
蔡三接過銀子,交給同來之人。
老馬五十來歲,體型幹瘦,身著青袍,神情肅然,左手帳本右手筆,活脫脫一帳房先生。
見蔡三遞來銀子,他放下紙筆,從後腰抽出杆秤,掛上秤砣就稱了起來。
“二兩七…二兩八錢!”
老馬左手提著秤,右手輕輕的撥動著,當他喊出聲時,秤砣已穩穩的掛在了秤杆上。
“二兩八,還需找還公子四百文。”
蔡三將銀子放進右手布袋裏,接著把袋子放在地上,蹲下身子就要往外找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