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業十年,冬,大雪。
寒冬臘月,除夕前日,一場審判“亂臣賊子”的戲劇在午門進行。這次的審判長並非官員,而是剛剛登上至尊皇帝寶位的“聖上”。
台上,一排排的曾經的“達官顯貴”被架在上麵,任由著別人宣判他們的罪行。曾經的狐裘大衣變成了麻布,任冬風凜冽,撕破他們的皮膚。
台下,士兵裏三層外三層地將這個地方包圍起來,他們害怕的,他們想保護的,不僅僅是台上的罪人,龍椅上的聖上,更是怕趕來的刺客以及劫法場的狠人。
為了這次判決的執行,數月前,就已將皇城嚴密封鎖,不許任何人進出。唯有外城的資源輸入,以及垃圾的帶出,每個出城的人都必須攜帶證件,違者,殺無赦!
許多人都不能理解,他們不敢理解。因為下達這個命令的人正是聖上,當今的天命之子——蕭正德。
“聖上,時辰已到,請您。。。”一旁的太監對著龍椅上眯著眼的他言道。
“朕,知道了。”他站了起來,走到了高台上,俯瞰著下麵的人,振臂一揮。台下的人就高喊著:“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我大梁!曾因戰亂不止,而朝野荒廢,民不聊生,天下子民莫不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而今,亂臣賊子已被朕一舉打擊,現今,朕要替天行道,誅殺這些亂我朝綱的亂臣賊子!”
台下已是萬千歡呼。“在此之後,朕!大赦天下!免除每個人一年的徭役賦稅!以順天道!”,歡呼的聲音更加的劇烈,百姓急呼萬歲。
聖上擺了擺手,他在眾人的陪同下走到那些亂臣賊子的旁邊,他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又一個的掉腦袋。他離第一個犯人,不過十步。他的身邊皆為重甲護衛,精英中的精英。
台下的百姓不斷將菜葉、臭了的雞蛋往台上丟去,台上的人隻得任其自然。台上之人每一個都是曾經的朝野棟梁,卻成了如今的模樣,真是不知為何。
“宣,原刑部尚書——袁弘揚,勾結黨羽,欺君罔上,下壓百姓,掠奪民脂民膏,無所不用其極,今日當誅!”一邊的判官宣讀完畢後,數不清的臭雞蛋丟向了袁弘揚,刀斧手走了過來,將他提到高台正中,一刀下去,頭顱便滾下台去,血就著飄灑的雪花在風中飛揚。
聖上呢?他在眾人的圍簇下踏過了袁弘揚的屍體,他的金靴上滿已是鮮血。一個個血印,明顯的露出了他的腳步。
“宣,原兵部尚書——李健熙,圖謀不軌,欺君罔上,起兵造反,違背天倫。。”
“我呸!”李健熙撞開了旁邊架著他的人,朝皇帝衝去,邊衝邊叫罵道:“你才是真正的亂臣賊子,子不為父綱,臣不為君綱,雖為太子,卻誅殺先皇!如此麻木不仁之人,何配為君!!!老夫。。。”還未說完,邊被一旁的侍衛將腦袋砍下。
全場都靜止了,沒有人敢說多的一句話,刑場變成了死一般的寂靜。
“繼續!”聖上朝判官吼道。
判官急忙將卷軸打開,念叨著上邊的詞語,這不過此時早已戰戰兢兢,已無先前的“正義感”。
“宣,原兵部侍郎。。。”
“宣,原禮部侍郎。。。”
“宣,原戶部尚書。。。”
“宣,原吏部尚書。。。”
“宣,袁工部侍郎。。。”
當他們的罪行被百姓所知後,他們也就離開了這個世界。而台下之人也早已無菜葉可扔,臭雞蛋可砸了。
他們見證著台上的聖上傲慢的走著,走過一條血的道路,而這條路,是由六大部的鮮血鋪成的血毯。
終於到了最後一個人,最後一位,卻是一位年齡極其小的將軍,不過“而立之年”,較“耳順之年”的同僚時十分年輕了。
血路也走到了最後,而聖上也離開了眾人都簇擁,走到了這位將軍麵前,判官也停下了宣判,“朕真是不理解,你明明可以站對地方的,為什麼要走到這個地方去。你若服從於我,給你的可不就隻是單單的將軍了,你可以成為王,上柱國。。。可惜啊!”
“嗬嗬,你真覺得,就你現在的情況還能撐多久?六部的棟梁都被你殺個一幹二淨,還有誰能幫你把持朝政。。。”
“這就不用你當心了,你練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決定還說些什麼呢?而朕,可以決定一切人的生死。”
“當你。。。咳咳。。。”將軍咳出了血,啐到了地上,“殺掉所有的人。。。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