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白色病房內,少年和姑娘各據一角,少年說出的話即是親手拿了一把刀剖析開自己隱藏的心,隻是幾分真幾分假,恐怕隻有他自己知道。
藤原稍頓了一會,中間停頓的時間是故意為了給秋飲接受他所言並充足回味的時間;不久,他按著自己的節拍最後為自己劃上一個句點。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再追究其他的也無濟於事,我必須抓住現在我擁有的一切,決不能再回到過去,我隻能向前走!
勸誡秋飲小姐一句:知道的太多,不見得是一件好事!有些事情不該你知道的,千萬不要因為一顆好奇心輪到最後喪命!
這樣一番的警告是為阻止別人對他去進行探查的敲打,用言語提早地告知最後可怕的結果從而達成威懾到對方的目的;就算再不濟,憑借前麵他對自己人物形象的鋪墊,也可以得到她的一些同情分。
然人生哪有那麼多的如意,求到半個稱心便是最好。秋飲沒有如願照藤原津人的計劃,她對少年所言為同情、為警告、隻為一切自己的目的而對應態度也僅僅是淡然一瞥。
“人活一世,非人人可俯仰無愧,自是正理。若帶上一層假麵為自己的心安理得,到也算另一種真性情所為。不過既然已作出決擇,還一副首鼠兩端的模樣而對他人軟硬兼施,隻為一己之私,出納之吝,真好矯情。
你大可安了心,我隻對酒情有獨寄,沒有勉強他人的癖好,更不是挾恩圖報之流。
且說此事全是你一人所思所想所為,與秋靜及旁人毫無瓜葛,知否?”
少年畢竟還隻是一個少年,自己的心思在秋飲麵前霎時間被挑破而無所遁形,一下子就突然抽去了繼續站在她眼前的勇氣。在她冷冷一笑的話裏,藤原津人清晰感受到了她對萬事萬物的漠然和冷淡,沒有被他先前一番話所冒犯的憤懣,但卻有細微之處是對秋靜的在意。
藤原津人不知道的是,實則在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他自己一個人有過深深鞭撻在心上的傷口,眾生皆苦,可與何人訴?
三人留在鐮倉綜合醫院的這個雪夜,藤原津人在更晚些秋靜推著晚餐進來的時候,再次向她道了歉意,對於他之前對她的態度。他想,不去管結局到底好壞,這份在過程中收到的別人的善意,無論如何都應該去感謝,而不是給她帶來了遷怒之火。
第二天清晨,分別請了一上午假的三人在昨晚辦理的出院手續之下,很早就買了回到東京的車程;東京時間9:23時,才算是趕回了學校。
秋靜站在冰帝學園初等部的正門口,揮手和秋飲再見後,就攙著藤原津人轉身走進了學校裏麵。
藤原津人和秋靜一起走進二年級B班的時候,正好是上節課結束而下節體育課開始的中間休憩時間,學生們都坐在位置上打發無聊的時間。
看到秋靜陪扶在藤原津人的一側,兩人踩著同樣的點進入教室,請了同樣的假,就不免會開始想入非非;日本青少年們,青春期的萌動,以及國情文化對於校園兩性的包容,實屬於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