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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泛起一輪魚肚白,坐在木椅上整整等了一宿,一不小心眯睡過去的秋靜,身體打了個激靈驚醒了過來。

她立刻翻身下了椅子,鞋都不穿,隻穿著一夜未脫下的棉襪跑出酒館內室的木門框邊,除了自己和雪一的鞋子,還是沒有看見應該多出的第三雙布洛克皮鞋。

……怎麼會這樣?她不說有多熟稔了解秋飲,但也知道一點秋飲小姐與她相處下來的習性,可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秋飲小姐身上從沒有能夠聯絡的通訊工具,總是來去自如,她一時竟不知自己該走什麼樣的下一步。

秋靜斂下眉目,腦中有一個想法一閃而過,雖然稍縱即逝,但還是讓她有了往那上麵靠攏的念頭,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思。

———秋飲會不會突然就離開了酒館,就像當初她毫無預兆突然出現在這裏一樣?因為自己幾次三番招惹而帶來的麻煩,秋飲小姐厭煩了自己的不懂事,終於忍受不了後,就此打算結束了與自己的一切!

使勁反複安慰自己,就算秋飲真的不告而別,就算自己在她那裏連絲情意都不會留下,就算……她也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地繼續自己的生活!秋靜還是如往常一樣背上書包帶著雪一去了學校,又如同往常一樣將雪一托付在山田教授那裏,對於山田的一句日常關照,她也答上一句:“是,我一定不會鬆懈的!”

一上午的課右眼皮都直跳著,心底一直發寒,趁著去飲用水機打取一杯溫開水的時候,她用發燙的玻璃瓶壁堵上了內心無盡的懼冷。

走回教室門口的時候有人撞了上來,秋靜沒有拿穩瓶子,三樓的瓷磚地上不慎響起了玻璃瓶巨響的脆裂聲!

一道呼痛和幾道驚呼吸氣的聲音一同響起,然後幾個女生迅速圍在了另一名女生周圍關心地問著她有沒有受傷。

“秋靜同學!你是故意的吧?故意把瓶子扔向我們。”一個女生上前趾高氣昂地看著秋靜,將手指朝那名不巧被燙傷到的女生所裸露著變紅腫的腳踝一指,直接怪罪到秋靜身上。

秋靜的眼睛自然也看到了女生被自己玻璃瓶內滾灼的水燙傷的腿,可她腦子裏都被那一聲砰裂的響聲所死死占據著,剛才瓶子撞裂的一幕,不知為何?仿佛被掐住了脖子一樣讓她窒息。

麵如土色的她沒有及時回應被人以為是啞口無言,女生的計劃一得逞,就繼續咄咄逼人著更不可能會心慈收手,她想起昨天傍晚在教師辦公樓下麵的雪地上望見的場景,秋靜這個不要臉的人竟然在勾引鬆下少爺,兩個人一跑一追地讓人一看就生厭。

許多同學們竊竊私語著,擺出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秋靜同學裝作這麼無辜的樣子,不知道實情的人還以為是我們姐妹們人多勢眾欺負得你說不出話了呢。”

“你其實就是心虛了,所以才不敢出聲吧?像你這樣的庶民女孩不是都一副很要自尊的模樣,看不起我們這些有錢人的作為嗎?也不為難你,你隻要付出醫藥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