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著明燈的醫院病患休息客廳內,靠在裏麵單人的藤藝沙發座上,破裂開的額頭和刺傷的肩膀都已被包紮清理好換上了一套東京醫院特有的病服而落坐的秋飲,她輕輕拿起了玻璃圓桌上一本被前一位病友借閱過卻遺留下的雜刊,慢慢閱覽著,目光盈盈。
手裏的刊物無意間翻到了有一麵上出現了字體巨大“日本冰帝國中數學競賽”的標題,手指未頓,慢慢地翻過一頁,一眼掃略,在幾個名字中看到了“秋靜子”的日名。
有一些人離開,有一些人進來,傳來了幾陣腳步動靜,與坐在裏麵的病患一樣都穿著相同的病服,接待處的管理人員放行,小野走到了其中一頂藤編沙發的對麵。
她倔強又仿佛在顫抖的聲音傳來:“你……你還好嗎?檢查出來的結果沒有什麼問題吧?你的頭還痛嗎?”在雜貨店內聽到那持續不斷慘烈撞頭的響聲,再看著女生額頭醫用紗帶下一片刺目的血色,她還是關心地慰問道。
秋飲專注著在想一些事情,對麵的沙座上突然從玻璃桌下移開,坐進來了一個女生。合上了刊報,她看向了來人,那位之前自稱是小野的雜貨店店員。
“不過萍水相遭,你我於情於理都非是事無巨細可互訴衷腸之人,倒弄得好不自在。”秋飲沒有放下刊物,淡薄的水色杏眸和竟是讓小野聽出若有若無譏諷的唇冷啟。
小野麵色青寒,不知道自己該與這樣的人能說些什麼。其實她也不知道來這裏找這個女生的意義是什麼?檢查完皮膚擦起的輕傷後開始一路走過來的時候,心裏是抱著愧疚感的,以及……想探探口風的那些隱秘小心思。
她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女生,兩年來坐在冰帝文藝部部長的位置上,她接觸要打交道的女孩子各種各樣,但其中實在沒有包括進麵前像這樣的女生。她的話語,她的動作,她的神情,華美、輕雅、淡薄……如果不是她們之間這樣晦澀的相遇,小野想:她應該會主動跟這個女生去交朋友的,她身上讓人產生了好氣探究的心理。
而同時,這位女生讓自己又聯想到了另一位最近剛剛碰上的學生……
秋靜接到電話後,馬不停蹄地趕往了東京大醫院。身邊剛好陪伴她在側的鬆下貴徹看到她如釋重負而心花怒放的表情,問她是誰打來的電話,她喜極而泣地告訴他她要找的那個姐姐被送往了東京醫院,醫院遵循病患的意見通知了作為家屬的她,鬆下貴徹就提議說讓她坐他的車能夠快點趕到那裏。
薄暮時分,藤原津人在Line在收到@自己關於已知秋飲的下落就在東京醫院這條信息的同時,細川濃恰時也聽到了提示音而看去,那時她正在進行社團活動,就一時不慎打碎了手裏的插花瓶,社友一邊掃清陶瓷碎片一邊埋怨她的鬆懈大意。
“細川,近段時間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來社團學習都心不在焉的樣子。要不是你平時平易近人左右逢源的,估計其他人早就受不了你了,你真的應該要注意這一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