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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側傾下頭,雪一用盡整隻手臂的力氣,替秋飲推上了低窗門,讓雨水再不順著寒風刮進來,室內慢慢又暖緩了過來。

隻聽這小小的人邊努力夠到窗框邊就開始說道:“外麵下著的雨好大,我幫一秋姐姐關上窗,然後再去二秋姐姐那裏。”

雪一所說果然不虛,她關好窗戶就不再多說去打擾了秋飲,乖乖自覺地離開了。

客室的門再次輕輕關上,小小的人走後,室內確實如離開的那個人所想,不再有寒風寒雨吹落進來,秋飲沉默了很長時間,之後望了望腳邊被人揮落的那些書,難得她將最近發生的事情都記得深了些。

順仲先生剛才將那些書一揮而下的一幕,沒有來曆地,秋飲已很久未想起自己的父親了,但那一刻,她卻感覺對方就在自己麵前。

一本一本地撿起這些散落一地的書,這書不是她從酒館帶到靜岡的,自然不屬於她,所有權在這座海景城中,秋飲隻是暫住在這裏的女客。

因為她,這些書便要跟著她一起倒了黴運,真讓人莫可奈何,就算曬幹了這雨漬,也會在人看不見的角落留下雨痕。

雨痕是什麼?秋飲知道,那就是芙蓉鎮下積岩上的坑窪,一顆一顆猶如人體的雞皮疙瘩未消失,留在了那條瀑布之中,最後會消失,會毀滅。

就像是這些書被雨淋過,曬幹後也會皺巴巴一片,壽命就會折短好多年。

不知她最終和這些書比起來,誰又會活的更久呢?

旁邊的另一間大客室,就是配著一個大陽台的那間房間,秋靜抹著眼淚低低地哭著,還是年齡僅僅五歲不到的雪一在安慰著她。

四歲的雪一身形當然隻如藤原津人所說的那樣墩墩矮,但這比她剛被細川濃和秋靜她們從人拐子手中救出來要好得多了,那時她瘦小到了如嬰孩一樣的大小,由秋靜抱回來孱弱小小的一顆,都快忘記了如何說話,根本不是五歲不到的小女孩模樣。

才短短兩個月不到,便在酒館之中,慢慢恢複成了一副健康的身子,她和秋飲,似乎在走兩條不同的路,一個走上坡,一個走下坡。

“親愛的二秋姐姐你別哭了,你哭得我都想哭了,順仲叔叔不是已經給他包紮好了嗎?藤原小子他再怎麼說可是個男子漢啊,需要你這樣為他哭哭啼啼的嗎?”從雪一一走進到這間房間,她就開始不斷地安慰起了秋靜,因為她的哭聲,讓自己的心裏也有點不是種滋味。

秋靜忙輕輕地拍打了一下雪一的肩膀那裏,拉下臉又教育道:“小一!你怎麼可以這麼沒大沒小的呢?你應該喊藤原一聲哥哥的!”

“我不要!順仲叔叔不就一直這樣叫他的嘛!唉……總之,你別哭就好了。”雪一撇過腦袋,故意不想接受秋靜的責斥,但又怕秋靜再會哭出來,還是轉了回來給她做了預防安利。

“順仲先生怎麼一樣……”秋靜剛想要跟雪一講明白這其中兩者身份的差別,不光是雪一立刻轉避開她,順仲也放好了醫藥箱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