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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麗莎拋出一個媚眼朝向經過的一個流浪漢,不免就引發出一個問題:

有時候我們的確不得不去思考被我們忽略的一種情況:當遇到自己不想要見到的人時,換到對方的視野去看,對於那個自己反感巧遇到的人是否也不想被自己遇見呢?

有些話愛麗莎沒有說出來,那叫做橘香紗的女生一直都在尋找那個叫做小野的女孩,不管是為了曾經算不上多深的交情,還是出自人道主義的關心與正義的重量,愛麗莎都不想再接觸過去認識的人;一旦她再跟過去的那些朋友來往就意味著她不得不再想起過去的那個小野,可她已經不是小野,回到小野的世界她接受不了現在的愛麗莎,那樣逼她,會讓她崩潰的!無異於拿著在油鍋中烙紅了的刀子在她心上淩遲!

“我好像還沒有跟你們告過別,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回,回去請你代我跟你文藝部的部友們說一聲吧:我不是部長了,書卿同學,以後你們要是在哪個舞廳酒吧裏看到我,不要再叫我小野,更不要再讓人聽見小野部長這個稱謂,我是愛麗莎。”

她的話語輕輕飄飄,毫無份量,夜風能夠隨時吹散了那些字句,夜風也確實在她話畢後就吹散了她的,在這浪漫之橋上化合成普普通通一夜下回憶中的一個風景。

或許愛麗莎做夢都沒有想到,她今時今日落到這般境地的間接肇事者,同樣是此刻她的麵前人。

可謂誰是誰非終人心不熟、豈備他人麵如麵花,心比炭心。

夜是個迷失的浪子,漸漸走進了暗巷,越走越暗,突顯的東京月色下浮雲散盡,月光清熒,帶花香飄繞的櫻花樹杈映襯在了月下,愛麗莎直往大橋上的另一頭走遠了。

懸索拉弛著的橋一側,書卿沒有像愛麗莎同樣地馬上離去,她往相反的方向緩步沿著欄杆慢行進,腦海中沒有被今天偶遇到昔日的小野而影響太大,甚至漣漪未起,她隻是在高高的橋上下望橋下燈紅酒綠的一片商業區,感到一陣子的迷惑,變成寂靜無聲的夜色裏,卻有她設置過特別聯係人電話的鈴聲出現。

“喂,晚上好,媽媽……”

來自黑夜的色澤永遠不會有改變,不過隻是時差的差異大小不能去約略。同樣夾著櫻花香氣縈繞的月夜下,有一片大型玫瑰花海在月光的潤澤下,在早春之節就散發出了迷人的高貴香氣,足見主人的品味與精心飼料。

一道防腐木欄大柵後,數十個根歐式柱廊底端各置著一盆鮮豔的時令花卉,蓋著一層搭接起一層組合出一長條蜿蜒通徑地毯兩邊由一塊塊畫著複古圖案的六邊形地磚鋪就,巨大的雕塑噴泉池占著前院花園的中心位置。

高低錯落有致的樹木排開,樹蔭環繞出一座密林,磚砌高矮不一卻被噴塗上複雜油彩的彩色磚塊圍成一麵麵高牆,隱蔽的監控器藏於角落的其中各個不同視點上,占地麵積巨萬米還無法估量的一整座跡部白金漢宮,在夜月下不啻於萬象爭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