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葉姬壓根不防鬆下優突然說起的那些事,更不敵已經冷靜理智下來的鬆下優那平平淡淡地戳破表層維持著的友誼,而更讓她措手不及的心虛,是她藏在平靜下,那種積來已久的怨恨。
“我講給你聽!國中那時,我們恰恰同班,你跟我原本無任何交集也不屑來往,可之後你就是因為打聽到跡部會長德語水平極其高超的訊息,你便想借以德語這條路徑為突破口,一步一步去接近他。
所以,你就跑來向班級中排除會長之外、德語高分的我來討教,而因為長得不夠出彩最多一副中庸之姿的我看著周圍似玉般漂亮的那些女生,內心很是自卑,不敢與人深入,唯恐被人看低了去。
那天,你是班裏第一個願意主動跟我交好的同學,我回去以後有多麼高興自己在班級中獲得了第一個朋友。
可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並不是愚笨的!之後我們的相處,你一方麵在同學麵前拿我做背景,襯托你的嬌華麗姿,一方麵用各種借口視我當炮灰做引子一樣的工具去靠近網球部,這些你都想過嗎?
你和我都是女孩子,一個女孩子的脆弱和幻想我也有,我被同學恥笑竟然想癡心妄想會長他們,說我長得醜還不知羞恥的多多少!你卻能視而不見,繼續不痛不癢地利用我。
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
書卿站在後邊,鬆下和千葉兩人之間的對峙,她插不進去,也隻想靜靜站在一邊看著。
被說破了自己曾經隱秘打算設計過的事實後,千葉姬麵色有些掛不住,麵對鬆下優朝她看了過來,她心虛地堪堪閃了過去。
鬆下優露出一抹果然如此的輕笑,已經再也沒有想要跟她周旋下去的意思,轉回去拉著書卿的手離開,這回千葉姬再攔不住她,她也不在乎千葉姬會不會挽留她了。
兩人離開後,就隻剩下了一個千葉姬還站立在原地了,鬆下優剛剛說出的那些,是她心中一直以為隻有自己知道的秘密,可是現在她才得知原來對方一直都清楚。
千葉姬走到自己副社長的辦公椅邊,緩緩地坐了下去,目光看向了那堆已經被整理收拾好的文件,有些無言……
走出音樂社辦的兩人,鬆下優和書卿拉著極近的距離走在一起。
“小卿,剛開學,最近生徒會的事務有些多,那我就過去了,你先回教室吧,我辦完公就過來找你,然後放學我們一起去上次你喜歡的那家中餐餐廳。”
“鬆下同學工作一直都這麼努力負責呢,沒關係,你先去忙吧。唔……還是音樂廳離生徒會大樓近些,等會兒我去音樂廳等你吧,這樣方便你來找我啊。”書卿與她道別,卻被鬆下優突然打住。
“小卿,你不需要跟我稱呼地那麼客氣,我們除了同學以外,也是朋友不是嗎?或者我……不是你的朋友?”鬆下優一直對於書卿每每稱呼自己時後麵帶上的“同學”一個敬稱很是介意,現在當著她的麵終於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