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地,直至站在牆角的秋靜都站到感覺胳膊發冷的時候,床上的人才慢慢地渡過了一個害怕恐懼的階段,停止了戰栗。
他微微掀起一頭的被角,遲遲才敢探頭窺視起外麵,聲音怯弱,試探性地問出:“……秋靜?你還在嗎?”
他似是不確定這房間裏是否還存在著第二個人,所以遲疑未決地經過了一番糾結。
秋靜原以為藤原津人是不會再跟她說話了的,卻在倏忽間,聽到了他沙啞著的聲音:
“秋靜,你相信我是有難言之隱的嗎?”
她有些詫異,但奇怪地是也沒有感到多不可思議,“這次的溺水事件,也和你的苦衷有聯係嗎?”
“啊?溺水?”藤原津人的聲音聽起來不是認同她所說。
秋靜抓住了藤原君重複“溺水”一詞時的困惑和悵恨,想到自己後來隻待在了直升機內,看到跡部少爺救上來的兩個人後,想當然地就以為是溺水事件,那難道……事實並不是如此嗎?
“是……是溺水。”
在經曆過這次意外後,秋靜真正學到了一些東西,她沒有說破什麼,隻是告訴了藤原津人當時情況的凶險,而秋飲也為了找他,差點在海中因缺氧而窒息。
藤原津人聽完後,一把拉開了被子,暴露在秋靜眼底的是他雙驚愕中在不知顧忌著什麼的眼睛,他急忙追問道:
“秋飲小姐?是秋飲小姐找到了我嗎?”
“是的呀,不然你以為呢?”秋靜不自覺地規避了跡部景吾的名字,但卻自以為提出了秋飲小姐就能讓藤原津人有所改變,可以讓他說出那些他的顧慮。
但結果非但沒有如秋靜想的那般,反而恰恰相反。他拖著帶傷的腿幾步衝了過來抓起秋靜的手,沙啞地對著她急吼道:
“那秋飲呢?她在哪裏?”
秋靜從沒有看到過這樣的藤原津人,他之前雖然有醉酒失態的時候,但是卻也沒有像現在這樣可駭的神態。
“她……她在……在隔壁的病房裏麵。”
藤原津人一把扔下她的手,瘸著腳退回,轉動門把走了出去;看著這副情景,秋靜不管剛才被攥得生疼的右臂,緊隨其後地跑出了房間。
等她趕到隔壁病房的時候,卻隻看到藤原津人死盯著空蕩蕩的床,好像下一刻就要勃然大怒。
秋靜倒是未對秋飲不在床上的的看管而放棄她的安排的話,那也不會是她認識的秋飲。
但秋靜不願意再跟藤原津人解釋這其中的曲折了,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秋靜抵觸這樣的藤原津人,她甚至都不知道要如何去與這樣讓自己局促不安的他溝通。
“她去哪裏了?”藤原津人向剛剛進來的秋靜問道,語氣中有著滿滿的不耐煩。
“我不知道。”秋靜直接了當地回答道,在對他問心無愧的同時也擔心著秋飲的去落。
藤原津人也察覺到了自己剛剛問話時的態度惹得對方起了不悅,轉而他換了一張麵孔,熟悉的木訥中帶著一點點弱小的可憐對著秋靜先道了歉意,為在剛才著急的時候既抓痛了她的手又對她大聲的吼聲而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