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不順15)(1 / 2)

盤裏的水果,最後秋飲隻拿出了一顆,秋飲對秋靜說是外麵下著雪,草莓果肉雪白一片,讓她看到後牙齒發寒,隻能吃一顆。

接下來的幾天中,東京的雪時下時停,秋靜的數學題做得也時好時壞,倒是秋飲的新釀又被挖出了一批。剛回到東京的順仲先生從山田教授那裏得知她參加了這場數學預選賽的消息後,每天一次地在鼓勵著她。

有一次,是雪季中天空難得放晴的下午,學生們都有著各自社團學習的任務,早晨他帶了幾壇秋飲新釀好的酒去了學校,午後跟山田喝得昏昏沉沉的時候,他還對著山田說出隻要秋靜參加了這次比賽,不管結果如何,他都會給她買一架鋼琴。

身在教育行業的兩人平常其實不怎麼碰酒,自然不勝杯酌,山田喝得也有點醉醺,他說起來了秋靜在他那裏補習時他聽她提到過已經有一架鋼琴了呀,也是順仲給她買的。

順仲搖搖頭,嗓音洪亮,大聲地喊出那句:“不!這次我要給她買三角的!”

他說著晃著酒瓶子還站了起來嚷道:“我還要找榊太郎去問問他的參考,他算是我認識的人當中對這件事最有經驗了!”說時遲那時快,話音未落,他就一個大轉彎要踏出山田的辦公室。

他這樣宛然一副醉鬼的模樣,又是作為一位教師的身份,還好被同樣身為教授的山田即使拉住,不然真讓他出了門檻讓學生撞見,他的教師權威以後還怎麼立起來?

“我也聽榊太郎說起過你,說你家是個釀酒世家,你說你出身在酒窖場,酒量跟酒品竟然比我還不如?果然你們的民族有一句話說得有道理的,江湖不問由頭,英雄不問出處,逆向思維嘛。”

順仲突然就不說話了,被拉回原位坐下來後,他又看了眼桌上有倒下、有豎立的酒,醉意有些散去後,這回他怎麼都沒有繼續喝的興致了,或者說看著這酒,就有些掃興,酒意闌珊。

嘴裏殘留著的酒味有點苦澀,順仲用舌尖舔了舔牙齒,不知道該如何去品味這酒的滋味,遠沒有之前喝下的那陣香冽和淡甜了。

許久沒有人在他麵前提起那些事了,隨著時間的老化,隨著離開故國的時間越長,他就真的漸漸忘記了有些事情,他聽朋友說起過所謂的阿爾茨海默病,年紀的增加,機體的衰老,有些人會出現失去語言的能力、判斷力的下降、記憶的障礙、手腳的不協調。

現在他剛好喝了酒,是不是酒量真的越來越差導致他越來越不夠清醒的大腦開始萎縮?

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身邊恰好有著酒,他能夠將所有的不正常都歸咎於此上麵,那下次呢?

順仲這麼多年來一直想不通透一個自己曾經下著的命題,如果自己明明不是一個有多喜歡喝酒的人,也非貪圖一份收益愛慕錢財的人,那自己為什麼會開那家酒館?

一開卻是多年,以前的他一嫌釀酒的工序繁瑣不夠精通隻能把酒轉賣,二身為教師還總是會外出去野外探險研究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能夠再投注於酒館經營上麵,光靠著年幼的小靜招待客人。

那些年來酒館的生意可不見得有多好,他心知肚明,直到兩年前他的侄女來到了日本、找到了他,秋飲一手的釀酒精藝可能傳襲於她的祖父,也就是他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