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乎是一兩夜之後。
深邃朦朧的長夜。
遠處的製高點,星月相輝樓之上。
謝慕情凝眉吹奏淨神曲,向來溫和的眸色,卻掠過一絲隱憂。
直到那股細微的狐狸血的氣息散去。
他才垂下玉笛。
此時,他們兩個,也應該,結束了……
不管他再怎麼吹奏令人凝神靜氣的淨神曲,他還是無法緩和心神。
一日兩夜……
這麼久的時間,他的蛇尾還是沒有隱去。
如今站在這皇宮最高的地方,極目遠眺,把一切都能盡收眼底。
女媧後饒血脈,生慧目,若要看清什麼,自然是一覽無餘。
他的視線很明顯避開了朝陽宮的那處。
有幾分僵硬,冷沉,甚至,掠過一絲很少見的微痛。
深紅的眸色微垂,似乎自嘲的看了看令他厭棄的蛇尾。
青岑岑的顏色,又冰又涼,沒有溫度。
還有許多泛著青芒的蛇鱗。
若有人看見,一定會厭惡。他冷眸閉了閉,扯了兩下青衫試圖遮掩。
可惜這次受傷過重,蛇尾沒那麼輕易就收起。
他站在最高的地方,迎著冷風,就這麼沉默了很久。
最終。
還是慢慢移開了青色的蛇尾,逐步朝某個地方行去。
彼時,朝陽宮內。
那一片被碾碎的魅蠱花上。
許喬全身的每一處地方都在發疼。
這隻狐狸崽子,是把她當成獵物一樣,撕咬,啃噬……
似乎骨頭都要讓他咬碎了。
要不是因為知道他自封五識,毫無五福
早就讓人把他砍了!
盡管她現在腦子裏,全是該怎麼弄死這隻狗狐狸,可她卻昏沉的怎麼也醒不過來。
身上的傷痕太多。
仿佛失血過多的那一個,應該是她……
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也隻是恍惚的能有幾分意識,似乎聽到一陣嗚咽的笛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