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旦進了這個圈子,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你自己做主。說白了,誰拿小姐當人看?而大多數客人都認為,夜場裏的服務生跟小姐是一樣,都是雞,基本上是有錢就能玩。
那天是周末,客人比平時少些,梅子跟我在一個包廂,我坐台,她服務。
跪式服務,就是要求服務生無論進來,還是出去都要跪著,給客人斟茶,倒酒,點煙點歌也要跪著,目的是要讓客人有帝王般的感受。
服務生是同一著裝,裙子很短,基本上跪著的時候就能看到底褲,感覺很情色,甚至還有點卑瑣。反正在這裏,男人就是上帝,女人,無論你是坐的,跪的,還是躺的,都是一群玩物。
開始我不知道那天陪的到底是什麼客人,反正很有來頭,進門前,媽咪就囑咐我們,屋裏的客人都特牛B,讓我們都聰明點,千萬別得罪客人。
當時我們進去十幾個人,隻有六個留下了。剩下的如果沒有客人翻牌,就得接著去走台。走台是很有講究的,不亞於京劇演員的亮相,是對一個小姐的姿色和魅力的最大考驗,你能碰上什麼樣的客人,這個客人以後會不會成為你的熟客,就在這一亮相上。
這個我就不細說了,常去夜場的男人都明白。
反正我們這些小姐那天特別溫順,讓喝就喝,讓唱就唱,想摸就給摸。
不過,他們開始還算規矩。有身份的男人嘛,其實比小姐還能裝,裝斯文,裝紳士,丫就是一禽獸,也懂得起碼裝成一個衣冠禽獸。
他們一共六個人,有一個坐在角落裏,不怎麼說話,挺斯文儒雅的,但是一看就是不能惹的人物,因為他不用去應酬任何人,其他那幾個人還對他畢恭畢敬。反正我當時就覺得他眼熟,但是一時沒想起來是誰。
有一個人特張揚,看起來不到三十,別說,長得正經不錯,鼻梁很高,眼睛又長又亮,挺帥的,不過一看就是很難相處的人。除了那個一直不怎麼說話的人,其他幾個年長的都捧著他,看著他的臉色說話。
我們一看就明白了,丫就是一祖宗。我們所有小姐都像捧月亮似的圍著他,唱歌的唱歌,倒酒的倒酒,坐大腿的坐大腿,哄得他高高興興的,一來二去,大家都有點喝高了。
他們這些人也越來越放肆,手都伸到我們裙子底下摸,總之就是原形畢露了。
我陪的那個男人有點禿頂,用他的豬蹄摟著我的腰,一個勁兒地說我長得像章子怡。我笑嘻嘻地貼著他說:“您還真說對了,其實章子怡就是我姐,我是她妹,我們倆是一個媽生的,小時候睡過一個被窩。”
他瞅著我樂,“那你怎麼不讓你姐姐罩著你點啊,在娛樂圈混不比在這兒強啊?”
我說:“強什麼啊?她得陪導演睡,陪製片睡,還得陪投資商睡,人家想怎麼睡,就怎麼睡。我多好啊,我坐台,想出台就出台,不想出就不出,我比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