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想刺激一下玉滿容,看著她咬牙切齒抓狂又不敢隨便對自己下手的模樣,玉落池心裏多少都能舒坦一些。
可聽到她那一句話卻讓玉落池腦海中有一閃而過的靈光,一個計策漸漸地形成,那雙晶亮微微垂下斂去一閃而過的光芒,待她再抬起腦袋的時候已經再無異樣。
以悠閑的姿態坐在稻草鋪的床上,玉落池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仿佛絲毫不為玉滿容所說的每一個字所動,更沒有玉滿容所期待的半分恐懼。
極度鎮定的玉落池一隻手托著自己的下巴,緩緩地詢問玉滿容,“你應該是從慕容赫那裏打聽不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才來找我的吧?”
一眼就看穿玉滿容那些小心思,兩世為人,前一世臨死之前玉落池就徹底看穿玉滿容為人,這一世她自然不能再被她牽著鼻子走。她要占據優勢,都已經能把她那點小心思看個透徹,玉落池又怎麼會讓自己在這個地方再跌倒呢?
沒等玉滿容對她的猜測給出一個答案,玉落池就繼續氣定神遊地針對玉滿容的弱點開口道,“你又怎麼知道我一定會在天牢待很久呢?難道你不是因為害怕我能從天牢裏出來才來找我的嗎?你也不想想為何在我行刑之日剛好就大赦天下,真的是我運氣好嗎?”
昨天晚上,玉落池就從慕容赫口中得知,皇帝病重以及大赦天下都他搞出來的事情,那麼玉滿容肯定不會不知道這個事情的,隻是不知道慕容赫拿什麼理由把她搪塞過去了。
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利箭直擊玉滿容那顆心,直至她整顆心都變得鮮血淋漓,她想反駁她的話卻不知從何下口。
不得不說,玉落池像是非常清晰她的痛處在那,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能快準狠地直擊她的痛處,令她憤恨不已,幾乎快要瘋掉。
“那你覺得我會讓這樣威脅著我的你,一直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嗎?”幾乎要被逼瘋的玉滿容隻能撿走偏鋒,死死地攥住拳頭開口質問玉落池,嘴角微微地勾出一抹諷刺的笑容。
早已猜測到這個結果的玉落池故作擔憂地蹙緊眉心,沉著聲音質問她,“你這是什麼意思?”
“玉落池,你不是很了解我的心思嗎?不是很聰明嗎?怎麼,現在是故作不懂還是不想去懂其中的意思?”察覺到玉落池眉宇之間掠過的驚慌,以為占據上風的玉滿容立刻諷刺地開口反問。
由始至終她都非常憎恨玉落池這個相府的嫡女,從小到大盡管她把自己包裝得沒有任何缺點都感覺低玉落池一等,此時她終於有機會把她狠狠踩在腳底下,心情格外舒暢。
一個個充滿嘲諷的質問直擊玉落池,她非常配合地露出低沉神色來,心裏卻掠過一陣嘲諷,玉滿容還真是自大。
“你想要偷偷殺了我?你就不怕慕容赫發現之後找你算賬嗎!”玉落池已經猜測到她是什麼意思,再一次把慕容赫給搬出來,想要鎮壓玉滿容。
聽到玉落池竟然還拿慕容赫來當擋箭牌,從她的言辭之中能夠得出兩個信息,第一個就是玉落池在慕容赫心中很重要,第二個信息就是玉落池在慕容赫心中甚至比玉滿容更重要。
這句話簡直就是玉滿容情緒爆發的導火線,她氣得一巴掌甩向麵前的牢門,把心中的怒火都發泄在牢房的欄杆上,她陰測測地開口道,“怕是你不會有機會看見阿赫會不會對我下手了,放心,我一定會讓你走得快一點的。”
留下這句話之後,玉滿容完全不想再聽玉落池說話,幹脆地轉身離開,隻留下一個急促不甘的背影。
玉滿容知道玉落池說話非常毒辣,簡簡單單幾句話就能夠把她氣得跳腳,所以她不打算再給玉落池這個機會,直接掉頭就走時最好的選擇。
目睹著玉滿容離開之後,玉落池緩緩收斂臉上的諷刺神情,眸色一點一點地暗沉起來,隱隱約約有光芒在其中流動著。
而玉滿容離開天牢之後就直接回到皇宮,一路上都陰沉著一張臉,暴風雨像是在醞釀著,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性,旁人一看都會自覺離她遠一點,免得殃及池魚。
直至回到槐揚殿,玉滿容才終於開口說話,“去藥庫那裏取來毒性最強烈的毒藥來!”
“娘娘,這是要……”若桃一聽,心跳都忍不住漏跳一拍,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詢問玉滿容,卻沒膽子把一整句話都完全說出來。
幸虧玉滿容沒有對她發火,反倒是繼續陰測測地開口說道,“我就不信她可以這麼命大,逃得過死劫又如何,我要讓她知道,她早晚都會死在我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