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和江淩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而後唐詩緩緩道,“不至於吧……馬強,為什麼要去討好馬強?馬強是我們一直想對付的對象啊。”
溫禮止不應該和唐詩他們站在同一陣線嗎?
“他想要知道馬強的弱點。”
溫明珠將自己抱起來,縮成一團,這是極端沒有安全感的姿勢,“於是想到了又讓我去。我也是偷偷聽見他和別人打電話這麼說的……所以才想著,盡快離開。”
唐詩倒抽一口涼氣,“怎麼會這樣……你是他親妹妹啊。”
溫明珠坐在那裏,臉上帶著惶恐,唐詩一直覺得,溫明珠這種女孩,就如同一顆玻璃球,世界是什麼樣的,她就是什麼樣的,可若世界一片空白,她也便是透明的,易碎的,或許輕輕一碰,就徹底碎了。
也有可能是因為溫禮止之前將溫明珠禁錮地太過封閉,導致溫明珠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並不完全,她沒有辦法獨自麵對這樣的一個大問題,用一個很諷刺的詞語來說就是傻白甜,什麼都不懂,什麼都無法招架。
唐詩怔住了,忽然間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
也許……這才是溫禮止想要的。
他要的,就是把溫明珠養起來,然後又刻意把溫明珠和外麵的世界隔絕,連同她的日常生活和身邊好友一起,最後的溫明珠漸漸就會變成一朵溫室裏的花朵,失去了獨立生存的能力。
他想要把她……變成他的禁臠。
意識到這個念頭的時候,唐詩手腳發冷,看著眼前的溫明珠,忽然間伸手按了按溫明珠的腦袋。
柔軟的發絲觸感讓她心裏一陣泛酸。
對不起……不應該抱著想要討好溫家的念頭去刻意接近你的,因為你……那麼需要朋友,怎麼能承受蓄意接近呢?
曾經的唐詩覺得溫明珠這個名字相當美好,明珠明珠,掌上明珠。而現在,卻更覺得悲哀。
被溫禮止磨平了所有棱角的明珠,帶著一種尤為強烈的諷意。
“身體很虛,需要補血。”江淩收起了工具,“最近要吃一點補血的東西,阿膠啊,紅棗啊,你手腕上的傷……是自己自殘留下來的嗎?”
溫明珠顫了顫,隨後道,“是的。”
“嗯。”
江淩垂了垂眼睛,“生命隻有一次,萬萬不可以這樣輕視自己的性命。下次不可以這樣了,知道嗎?”
溫明珠撲閃著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又卷又翹,撇開她現在臉色蒼白不談,倒的確是個十足的美人。
“我隻是沒有辦法忍受發泄了……”她低著頭,“我沒有朋友了,連路澤西都被我哥哥趕走了。”
那是她唯一的,從小玩到大的朋友,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溫明珠發現了自己的哥哥溫禮止開始對路澤西的意見越來越大,她害怕到了最後,溫禮止也會想禁止其他人接近她一樣,禁止路澤西接近她。
這個事情最終還是發生了……
溫明珠深呼吸一口氣,轉臉去看唐詩,“我哥哥告訴我,唐詩,你接近我,是因為……我是溫家的小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