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的門已被震碎在地。
門前,佐翼頎長的身影佇立,眼中迸發出了銳利凶狠的光,那陣仗,幾乎要當場把白覓朵撕成碎片。
“夫……夫君……”白覓朵臉色陡變,嚇得連連後退幾步,“你怎麼會在這?”
“佐翼,你好暴躁啊。”藍歸允悠閑的步子踱了過來,他看著一地的廢鐵,心疼地“嘖”了一聲,“修個門可費勁了。”
顧梓霜嫌棄地瞥他一眼:“說得跟真的一樣,又不是你修。”
佐翼自然無暇顧及他們。
他的目光,仍在緊緊瞪著白覓朵。
空氣陷入了短暫的靜謐後,佐翼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我給你時間你解釋,現在,你給我說清是怎麼回事。”
白覓朵的眼神在冷澤安身上停留片刻,隨即露出了苦澀一笑。
“你已經都看見,也都聽見了吧。”她似乎是認命了,麵色慘然地搖了搖頭,“那我還有什麼好辯駁的呢?”
顧梓霜抬眸看了眼佐翼,隻見他再也維持不了往日的矜貴形象,那憤怒的眼中,覆上了幾分失望與惋惜。
這一刻,她好像有點理解他了。
即便這個老古板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利,可他方才的那一刻,也一定在心裏抱著絲僥幸心理吧。
如果白覓朵還繼續騙他,告訴他一切都是誤會,那或許他心裏還會好受些。
可一句解釋都沒有,白覓朵,是真心不在乎他啊。
顧梓霜不禁苦笑了一下,她低下頭,刻意地沒去看冷澤安。
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佐翼啞聲笑了一下,仿佛是對自己的嘲笑:“好,我知道了。”
白覓朵環視著周遭的人,瞬間覺得,每個人都在針對她。
“顧梓霜,藍歸允!”白覓朵不再顧及自己的溫婉形象了,她徹底撕破臉,指著他們便張口怒吼,“我和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害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嘛。”藍歸允嗤笑一聲,身子懶散地靠在牆上,而語氣卻在下一秒,陡然冷冽,“你已經騙了佐翼這麼久了,我暗示過無數次他也沒看懂,這麼一說,還便宜你好多年了。”
“所以你們就利用澤安來……”她的話戛然而止,她看了看顧梓霜,又瞬間轉身瞪向冷澤安,“你也是和他們竄通一起的?”
她屏住呼吸,想聽答案,又怕聽。
冷澤安一直到現在都是茫然的。
突然騰升出這麼多信息,他實在是消化不過來。
而餘光裏,顧梓霜的眼神投射而來,灼熱到令人無法躲避。
他點了點頭,便背過身去。
“哈哈哈哈……”白覓朵自嘲地大笑起來,“好啊,都是有備而來啊,就我一個人蒙在鼓裏!”
佐翼眸光陰翳,傲然地睥睨著她:“所以,你對我,從未愛過,是嗎?”
“你是誰?你可是天帝啊!你要誰愛你,誰就得愛你!”白覓朵眼神恍惚,狼狽得像個瘋子,“你要我識大體,我就得沒一點脾氣,你要我有女子氣概,我就連黑色衣裳都不敢穿,你佐翼想要什麼就要什麼,我還有資格選擇自己的感情嗎?”
“所以,那便就是從未愛過。”
他言簡意賅,似乎不想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