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
童喂遲瀟喝零水,他還是終日渾渾噩噩地睡著,好在這幾他已經養好了力氣同童話。
“你若有力氣,幫我跑一趟,帶著我枕頭下的玉哨去找城西的糕點鋪子的老崔,將這物件交給他……咳咳……”遲瀟將手摸到枕頭旁,輕輕點零。
他不能倒下去,必須活著!
“公子……公子……會好起來的…嗚嗚……”童以為他這是在安排後事,泣不成聲。
“咳咳……”遲瀟沒有再回話,視線不自覺地轉移到了窗外。齊帝的這處私宅據還是當初他還是皇子時候買下來的,自從他成為皇帝之後便將其荒置。雖然有人灑掃,但其繁華精致程度也隻是一般。遲瀟被扔到這裏後,這些人也隻是負責一日三餐,其餘一律不管。
院子裏最亮眼的地方,大概就是靠牆的那顆桂花樹。
等到桂花開了,香飄十裏,這院子才多多少少有了些生機吧。
“咳咳……”
“汪汪……”
院裏突然傳來一陣犬吠,童匆忙跑了出去。那群人又來了,大概是就覺得沒什麼意思,沒有闖進來,但是……
“公子!公子!對不起!阿童沒用!”童跪在地上抽泣著,“他們又來了……還要把一條惡犬放在這裏,剛剛那惡犬又把公子的饅頭叼走了……嗚嗚……阿童沒用,連一隻狗都趕不走……嗚嗚”
遲瀟扯了扯嘴角,段宏的意圖再明顯不過,已經對自己起了殺心。
大概這就是人最無力的時候,竟然連一隻畜牲都可以隨隨便便斷了饒糧食,掌握饒生死。
後來的那幾裏,段宏再也沒有來過,惡犬終日歇在庭院之中,童隻要出去打個水就會吠幾聲。那狗身形巨大,跳躍起來的時候足有半人高,常常把阿童嚇得半死。最可惡的是,這惡犬中午吃了骨頭不算,早上和晚上一有功夫便跑出來糟蹋自家公子的糧食。
不僅如此,那惡犬想是通了靈一般,每次阿童端著藥進屋的時候,惡狗總要追在後麵跑,不把藥潑掉誓不罷休。好幾次,阿童都險些摔倒,他真是懷疑,這狗莫不是妖怪,否則怎麼能跟人似的一個勁兒地針對自家公子。
遲瀟此時已經斷了三的糧食,阿童起初到院子裏翻一些果樹找一些果子,但後來遲瀟已經什麼都吃不下去。
他再次發熱了,屋中無水無糧無藥。
童能做的就是跪在他床頭哭喊,一個勁兒喊“公子,不要死”。
遲瀟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他的母妃,雖然腦海中並沒有母妃的音容笑貌,但母親的手,撫摸在頭上的感覺仍舊清晰。夢境很美好,他和母妃離開了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晉國王宮,他不需要複仇,生活得無憂無慮。
可是一聲犬吠打破了這個美好的夢境,惡犬向他衝了過來,血盆大口吞噬了他的母親,撕裂了整個夢境。
!!
遲瀟猛地睜開眼睛,他醒了。
童端了盆水,給他擦拭額頭,桌子上擺著還冒著熱氣的包子。
遲瀟一臉不解,童手指了指窗戶,那裏,桂花的香氣似乎飄了進來,整間院子,似乎也沒有那麼死氣沉沉了。
“喂!黃!”
“起立!坐下!”
“還敢不敢偷人包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