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辦公室裏,孫盛四仰八叉半躺在沙發上,兩隻腳就架在茶幾上,正和張水聊著天,旁邊坐著的是小心翼翼的所長。
孫盛還是不死心,還在勸說張水舍棄談小天過來給他開車,張水就隻是笑,也不說話,安安靜靜的,和上午那個一腳就把人踢昏過去的暴力男判若兩人。
談小天進來後,先和所長打了聲招呼,然後便詢問起張水的事好不好辦?
所長有點為難,那個大光頭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呢,張水一腳把他踢成了輕微腦震蕩,如果對方死咬,這事還真不好辦。
可孫盛的麵子又不能不給。
談小天倒是很通情達理,“那就先委屈張水兩天,在這呆著,大光頭那邊我去解決。”
孫盛一骨碌坐起來,目露凶光,“他要是識趣乖乖撤案,不然外麵那些人一個都跑不了,聚眾鬧事,圍攻市民,罪大惡極……”******大光頭叫曾自剛,開了家運輸公司,手底下有十幾輛渣土車,養著幾十號人。
那個女人也不是他老婆,是公司的財務,最近剛被他搞到手,成了他包養的小三。
這些年曾自剛靠著一些關係拿到幾個工程的殘土運輸,掙了點錢,人就膨脹了。
另外跑運輸的都有點背景,黑不黑白不白的。
曾自剛自認在盛天黑白兩道吃得開,混的明白,平日裏和一些三教九流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這次出事,他被張水一腳踢出個輕微腦震蕩,直接送到醫院來了,他臨時打了幾個電話,發誓一定要把打他的人送進監獄,那邊的朋友也信誓旦旦答應下來。
可是在醫院睡了一覺起來,也沒接到什麼電話,就連被他派去派出所盯著的小三也沒了動靜。
怎麼回事?
難道是怕影響我休息誰都不敢打電話了?
一思考,腦袋裏就像有個小人拿著鑽頭鑽他的腦袋。
曾自剛抱著頭哎呦了半天。
電話終於響了,不是小三,也不是公司的下屬,而是區裏一個職權部門的小頭頭,平日和他關係不錯的。
“剛子,你在哪兒?”
聲音有點低,聽著像是故意壓著嗓子說話。
“劉哥,我在醫院呢!有事嗎?”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誰了?”
“嗯?
沒有啊?
出什麼事了?”
“我剛接的通知,明天要去你的公司檢查,上麵發的話。
你得給我弄好,那些車況不好的車都藏起來,要是被發現了可不得了。”
“謝謝劉哥,你放心,我這就安排。”
曾自剛急忙給小三打電話,可對方卻關機了。
換了個副經理,同樣關機,又換了個小組長,還是關機。
最後曾自剛實在沒辦法了,一個電話打回公司,還好,門衛老頭還在,固定電話沒法關機。
可這個老糊塗一問三不知,隻說下午公司的人都跟財務出去辦事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曾自剛預感到有些不妙,讓公司全員出動去派出所是自己的主意,其實就是想嚇唬嚇唬對方,多訛兩個錢,可這幫人全都關機是怎麼回事?
正想著呢,電話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