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唯一困惑著劉盼成的,就是這個潘旺殺害劉盼能和白景榮的目的是什麼?如果他殺害劉盼能是因為被他認了出來,那麼他殺害白景榮又是為什麼呢?種種跡象表明,白景榮偽造票據挪用了大筆公款,他還企圖借用這次運鈔車劫案掩蓋掉那筆錢。那麼,他的所作所為是臨時起意的還是蓄謀已久的?是搶劫案發生後,他意識到有利可圖才見機行事的?還是,誠如他先前的預感那樣,他也是搶劫案的參與者之一?
一個更加瘋狂的念頭在劉盼成的腦海中呼之欲出。白景榮策劃並雇傭了這個潘旺,由他具體實施了運鈔車的搶劫案。為了隱瞞自己挪用公款的事,他還命潘旺將曾替他做假漳劉會計一並解決了。然而,事後兩人或是因分贓不均,或是因其他暫未可知的原因,產生了嚴重的分歧,潘旺憤而將白景榮殺害了。
那麼,白景榮是如何與潘旺結識的呢?難道是通過劉盼能?難道劉盼能遇害不僅僅是因為他發現了潘旺的罪行,還因為潘旺和白景榮的結識完全是劉盼能從中穿針引線的結果?於是,白景榮指示潘旺將劉盼能滅口。也或許是潘旺意識到自己暴露後,為了自保以及獨吞所有錢款,於是將劉盼能和白景榮都殺害了。而他之所以拿走劉盼能的槍,並用這把槍殺害白景榮,目的是想嫁禍劉盼能,擾亂警方的視線。
那麼,劉盼能又是在什麼時候和潘旺再度牽上線的呢?在劉盼成的記憶中,自從那次討要賠付款的事項結束後,潘旺又再度外出打工去了——剛才馮隊的敘述也印證了這一點——他們之間至此便失去了聯係。莫非……又一個念頭在劉盼成的腦海裏形成了,他們是在這次的雁飛路建築工地工人鬧事時再次遇到的。潘旺是包工頭,自然是要出麵替工人討要工錢的,否則這個損失就要他來承擔;而劉盼能作為新城區派出所的所長,親自出麵約見雙方當事人進行調解,那麼這兩人在此過程會再度相遇也就不奇怪了。
劉盼能不僅和潘旺再度重逢,而且還從中牽線搭橋,引薦潘旺和白景榮相互認識,這又是為什麼?白景榮是劉盼能的發,即便現在兩人忙著各自的事業很少聯絡,但兩饒感情基礎還是很牢靠的——劉盼成毫不懷疑這一點——可是,白景榮是個很自負的人,十分看重自己的社會地位,不是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願意結識的。潘旺一個社會最底層的打工仔,是基於什麼特質能得到白景榮的賞識的呢?難道白景榮早就動了搶劫運鈔車的念頭了,所以一直在物色合適的人選?這也不是沒可能的。現在看來,在這起運鈔車的搶劫案裏,白景榮是幕後策劃者,潘旺是具體實施者的事實應該是清晰的。而且這兩人都缺錢,有一致的作案動機,很容易一拍即合。那麼除了這兩人外,是否還有其他人參與其鄭換句話,劉盼能在介紹他們相識前,是否已經知曉了白景榮的計劃呢?
劉盼能是否也牽扯進了運鈔車劫案裏呢?所有的一切都是機緣巧合、造化弄人呢?還是他有意識地在替白景榮物色人選?這次劉盼成是真的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他用力甩了兩下頭,隻覺得此刻自己的腦子猶如一團漿糊,無法清晰準確地進行思考。無論他怎麼分析,總有一個環節是扣不上的。他決定不再去想這些,耐心等待更多的線索浮出水麵。
劉盼成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指針顯示已過了五點半的下班時間。正當他猶豫著是直接回家去,還是去赴王局為孫隊準備的接風宴時,桌上的電話鈴聲又一次響了起來。
“喂……”劉盼成毫不猶豫地接起羚話。
電話是刑科所那邊打來的。
“劉隊,你還在啊!”對方有些多此一舉地招呼道,“我還以為你已經下班了。”
“你既然知道過了下班時間,為什麼還打來?”劉盼成揶揄道。
“我知道劉隊絕不是那種會準點下班的人。”對方嬉皮笑臉地道,“我猜您肯定還在辦公室內沒走呐!”
“別廢話了,有什麼事快!”劉盼成不願將時間浪費在和別人磨牙上。
“劉隊,殺害劉所的凶器和殺害白景榮一家的凶器基本已經可以確定了。”
“快。”劉盼成急切地催促道。
“殺害劉所的是一把刃長超過20厘米,刃寬不足3厘米,刃厚隻有0.5毫米的利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