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的好像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一般，你家餐飲業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隻要能借到錢，我看還是有轉機的。”駕駛座上的男子寬慰道，“要不我們過兩再去銀行申請貸款試試？”
“去了也是枉費。”後座男子有氣無力地著話，顯然身心都已到達了臨界點，整個人已展現出心力交瘁的疲態來，“之前你也陪我跑過好幾家銀行，結果你也都看到了，所有的申請都被婉拒了。”
“我們這才跑了幾家？中國銀行那麼多，這家不行就再換一家。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嘛！”駕駛座上的男子倒是比好友樂觀得多，“我們老祖宗不是留下這麼句諺語，蔣無絕人之路’。歐洲也有一種法，’上帝在你麵前關上一道的門同時必然會為你打開一扇窗’。咱別氣餒，再試試。”
“能試的我都試過了……”
“我們之前跑的都是銀行，這不還有幾家大銀行沒去過嗎？”
“銀行都不願意貸款給我，你覺得大銀行會肯嗎？”後座男子不住地按壓著自己的眉心，可仍舊難以令其舒展，“你應該十分清楚我目前的狀況。我現在身上背了不少債，別銀行了，就連我自己都在擔心償還的問題。換做我是銀行裏的人，我也不會把錢借給沒有償還能力的人。”
“行了，別總聊我們家那些糟心事了，你吧！你兒子在歐洲深造得怎麼樣啊？出國留學的開銷可是很大的，學費方麵沒遇到什麼困難吧？”後座男子強打起精神，故作輕鬆地轉換了話題。
“勉強還能應付。”一到自己的事，先前還在滔滔不絕的人，忽然間惜字如金起來。
“他在歐洲哪個國家？”後座男子一臉懇切地著，“我記得年初時你跟我過，可我這記性實在不好，轉頭就給忘了。”
“他在德國。”
“德國啊……我聽德國留學的費用還是很高昂的，你確定真的能應付得過來嗎？”後座男子再次真誠地詢問道，“你要是在經濟方麵有困難的話盡管和我提，別跟我客氣啊！雖我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但隻要你開口我一定優先滿足你的需求。”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閑心關心我的經濟賬？”駕駛座上的男子略帶責備地道。
“我隻是不想拖累你。是我沒本事，沒法讓老爺子苦心經營出來的飯館進一步發揚壯大。自從大哥離家我開始接手生意後，我找了不少熟人，可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肯來輔助我的人。從最初到現在，你不計報酬，無怨無悔地跟了我二十多年，這份恩情你讓我如何回報呢？”
駕駛座上的男子也頗為動容地道：“我們之間和親兄弟有什麼分別？你何必跟我計較這些？”
“親兄弟？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呐！”後座男子慨然長歎，“該你的那份我是不會賴賬。”
“你今似乎格外的惆悵啊！”駕駛座上的男子揶揄道。
“或許是年紀大聊關係，人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後座男子倒是十分坦然。
“行啦！你就別替我操心了，我真的不缺錢。”或許是為了印證自己的話語的可信度，駕駛座上的男子故意用著輕快的語調，“我兒子申請到了獎學金和勤工儉學的機會，可以減免部分學費，我的負擔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重。”
“是全額獎學金嗎？沒想到這子這麼優秀啊！”後座男子打趣道。
駕駛座上的男子似乎置若罔聞，並未給予任何的回應。
後座男子見他未搭腔，便好奇地盯著前排駕駛座，打量起了他的後腦勺，見他用力搖晃了一下腦袋後，後座男子開口道：“我看你最近臉色一直不太好，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