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所知像安氏這樣的大公司一般都會有專門的人員負責安排高層的日常行程,是這樣的吧?”葛斌詢問道。
“嗯,沒錯。”安心首肯道,“我大伯的日常行程都是由他的私人秘書負責安排。”
“這位秘書也會跟著你大伯一起出差嗎?”
“對,他要負責我大伯所有的行程安排,所以必須時刻跟在他身邊。”
“他是隻有工作時間跟在你大伯身邊,還是幾乎所有時間都跟著你大伯?”為了使自己的問題更加具體明晰,葛斌補充道,“例如你大伯有飯局應酬之類的,他也會跟著去嗎?”
“這要看具體是哪類飯局應酬了,如果是私人聚會,比如我們家的家庭聚會,或是他參加朋友舉辦的私人派對這類的,他秘書就不會跟著。”安心側頭想了想又,又補充道,“但如果這類聚會和生意活動扯上關係的話,或者是他需要秘書事後替他去處理些事情的話,他也會帶著秘書一起去。還有就是,我們家過年期間的家庭聚會通常也會邀請大伯的私人秘書和他公司的一些高層參加。”
“明白了,就像上次安然出事後,他會帶著私人秘書一起來,就是為了方便他去安排安然的後事,是這樣吧?”
“差不多就是這樣。”安心給出了肯定的回答,緊接著她又追問道,“你為什麼一直追問我大伯的私人秘書?這又和眾輝有什麼關係?是他做了什麼傷害眾輝的事嗎?”
葛斌略一思忖後,緩緩開口向安心解釋許眾輝來所報警的事。他盡量謹慎地斟酌用詞,不想還是激起了安心的強烈反應。
“怎麼會這樣呢?你是不是弄錯了?”
“莉莎的父親親自做的接報筆錄,怎麼會有錯呢?我現在就是在開展先期調查,要是我們查出你大伯那的行動軌跡存在疑點的話,就有可能要立案了。”
“我大伯誤殺了安然?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眾輝可能是因為安然的去世對他打擊太大,一時犯了糊塗,才會做出這樣荒唐的事。”安心情緒激動地替兩人辯解了一番後,轉而質問起了葛斌,“可你應該是知道他和我大伯之間的矛盾,他去你們所報案,你為什麼不攔著他,不勸勸他呢?”
“我的大姐,你怎麼知道我沒勸呢?”葛斌一嘴的苦澀,“他昨晚就找過我,當時我就勸過他,可他根本就聽不進去,非要一意孤行,我能怎麼辦呢?”
“那你們不理他,把他趕出派出所好了。”安心執拗地抗議著。
“我們不能這麼做,市局有規定,現在凡是來所報案的,一律都要接報,違反規定是要被投訴、挨處分的。”葛斌耐心解釋道。
安心一時無語,沉默良久後,她才再度開口道:“就算我大伯那下午並不在別墅裏,但也不能證明他一定是去了老宅呀!”
“是的。”葛斌同意她的觀點,“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剛才要反複和你確認他私人秘書是否一直跟隨著他的原因,若是有旁人能證明他那沒有去過你家的老宅,我們就能還他一個清白了。”
“要是那恰巧他的私人秘書不在他身邊呢?是不是就不能證明他清白了?”安心情緒低落地問道。
“你就對你的大伯這麼沒有信心嗎?剛才你不是還一口咬定這是許眾輝犯了糊塗的誣告嗎?怎麼這會兒又不自信了呢?”
“我是擔心萬一那個秘書那沒和我大伯在一起,而你們警方又沒有認真核實清楚,誣陷了好人怎麼辦?”安心滿心焦慮地道。
“原來你是懷疑我們警方的辦案能力呀!”葛斌啞然失笑道。
“新聞上不是報道過好幾起警方辦案不力,害得好人被冤枉,白吃了十幾年官司的事嗎?”
“你就算不信任其他地方的警察,難道還不信任我們、不信任我嗎?”
這樣一句詰問,自葛斌口中出反倒成了一句安慰。